韩小铮从他的手中取出无飘令,掂了掂,道:“其实你从对面走过来时,我已看穿你的伎俩了,我之所以没有揭穿,是想看一看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看来你的动作倒是颇为利索。
可你忘了有谁家的大肚子媳妇会捧着一叠碗满街跑?你的戏演得大过火了!”
顿了一顿,韩小铮又道:“若你是取走点银两,我也不与你计较,便像你方才所说,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可你不该不拿银两,却拿这玩意儿!”
他的脸色一沉,继续道:“是胡古月让你来的?”
那人苍白着脸,就是不说话。
韩小铮突然挥出一拳!只听得响起一声极为痛苦的惨叫,那人如虾米般弯了下去,大颗大颗的汗如黄豆般从他的额头渗出!
韩小铮一拳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捣碎了!
韩小铮冷冷地道:“我只是要你点个头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如果你再咬牙不开口,我就把你的牙全打下来!其实,你不说,我也可以断定是那个矮鬼做的事了,说不说!”
没有吭声!
韩小铮心头大气,正要再挥一拳,却见此人已如泡开了的面条,软软地滑倒在地。
韩小铮只好甩开他,气哼哼地道:“怎么这么经不起打?”转身继续向前走。
待他转过一个墙角,便见躺在地上的人突然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得意地笑了笑,“哇”
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沫,飞身而跑!
韩小铮还没有来得及找胡古月,胡古月反倒先找上门来了。韩小铮见到胡古月时,他自己正在吃着一碗面。
胡古月径直向这面馆而来!
韩小铮止住了筷子,静静地看着胡古月。
胡古月在韩小铮面前站定了,道:“你倒是轻松自在得很!”
韩小铮心中暗自惊讶,怎么一转眼他便换了口气很快他便发现此时已有好几个人同时从几个方向朝这边拢来,隐然已有合围之势!韩小铮发现其中走得最韩小铮不动声色地道:
“你是否打算抢了我的无飘令之后,再谋害于我?那时,你即可以替你的属下报了仇,又不会招来以下犯上的罪名,因为我身上已没有无飘令了。”
胡古月仰天长笑,笑声停了方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招谣撞骗!把真正的无飘令给他看一看!”
一侧闪出一个人来,赫然是假扮孕妇之人!虽然此时他已没有了那一身行头,但韩小铮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孕妇”望着韩小铮得意地笑了笑,手一扬,赫然也有一只无飘令在手!
韩小铮一楞,猛地醒悟过来,一定是对方使了掉包计!“孕妇”偷走无飘令之后,迅速以假的换了,待韩小铮向他逼还时,他便乘机将假的给了韩小铮!
这块无飘令是叶刺交给韩小铮的,韩小铮自然对它备加珍惜,如今见无飘令竟被对方借了个小计便夺了去,不由又惊又怒,心中已决心定要将这可恶的“孕妇”除去!
胡古月转过身去,对已走至身边的中年儒士道:“凛报堂主得知,此人便是属下所言以假无飘令欺名盗世之人!”
韩小铮这才明白中年儒士原来竟是“无涯教”的堂主。
其实韩小铮并不想冒充什么人,他只是不想经历太多打杀,便想以无飘令阻挡胡古月这帮人,谁知竟一不小心中了他们的圈套!这一下可把韩小铮的好胜心引逗起来了!
他把眼前的碗向前一推,缓缓地道:“今天我要代无飘堂堂主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人!”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因为他是叶刺传的武功,而叶刺又曾是无飘堂的堂主。
中年儒士闻言,赶忙上前一步,揖手道:“朋友与叶堂主如何称呼?”
其实此时无涯教定是早已另选了堂主,此人如此称呼叶刺,自然是显示他对叶刺的尊重,韩小铮见他说得客气,对木叔叔又以礼相加,不由心生好感,便道:“我称他为叔叔,这倒是事实,却不知为何阁下会有此—问?”
中年儒士道:“据我手下的人说你会‘少留剑法’,想必与叶堂主有些渊源,故有此问。
既然朋友称叶堂主为叔叔,那么理当对他尊而重之才对,为何曾假以他的名义胡乱杀人?”
韩小锌道:“我没有假借他的名义!”
中年儒士说话不愠不火,却自有一种威仪:“但你手持伪造的无飘令却是事实!”
韩小铮听他提起此事,无名之火顿起,便冷哼道:“你手下人做的勾当你自己明白,我韩某栽了便栽了,不过要让我低头却是妄想!”
中年儒士淡淡地笑道:“我又何尝有要压你一头之意?只是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如果任凭朋友无故杀了我们的人后,一走了之,那么我们也别在江湖中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