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见状起身,看着落地时沾染上的黑色脏污,施了一个清洁术。
掩下心中的不安,不露声色的回道。
“我没事,师兄不必忧心。”
抬眸望去,这无边沼泽地黑压压的,一片死寂。
数里外,在朝光照耀之处,半空中渐渐浮出一道百里城池般大的天堑来,凌驾在沼泽深渊之上,似凭空出现的海市蜃楼一般。
而上面,是与此地截然不同的景象。
无边的绿意,微风一吹,无边草海像是柔顺的波浪一边倒,漾出好看的波纹。
峭壁上粘附的也是绿色的草浪,只这深渊沼泽之下,是晨光触不到的黑暗。
原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投灵渊。
投灵渊上,是无数被涤去记忆的魂灵,皆是一脸茫然的有序排队,直到走到一处巨大的草门前,顷刻间消失不见。
想来那巨大的草门之外便是这投灵渊出口了。
“出口!”
温南新看着那无数懵懂的鬼魂离开的地方,激动道。
说完才看着这无尽的黑沼泽地,神色不由暗淡下来。
两方相隔甚远,一上一下,且这投灵渊无论哪一层,飞到数米便禁灵了,想过去谈何容易。
于是看着半空中的投灵渊,有些气馁道。
“不过这该如何过去啊?”
叶枕安扫视四周,蓦地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数十里处,身上的白衣尽数被污泥弄脏,若不细看,很容易将她与这沼泽地混为一体。
“长宁。”
余相皖听见叶枕安的声音,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少女浑身污浊,手中紧紧握住那只竹木簪,却又不敢用全力,似怕将它折断。
她陷于沼泽之中,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只时不时将灵力覆在竹木簪上,划开另一只手掌,以此保持清醒。
她一手握簪,一手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顺着手心落下,没入沼泽地,很快便被吞没,仅有少数不融于下。
他身前的那一小片沼泽地被晕染出丝丝血色,浮于表面,诡异又旖糜。
余相皖看着她那布满伤痕的手心,不由凝目。
是……桑榆。
温南新也看见了桑榆。
“是桑榆。”
温南新话落,脚下一踏,临着低空飞过去。
正想抱起桑榆,谁知桑榆并未看清来人,察觉到陌生气息,手下的簪子迅速一划。
径直朝着温南新的命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