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家闻言点头:“不知戚将军可知楚人季布?”
“项羽帐下的五将之一。”戚触龙看向朱家:“季布之名,我亦有所耳闻。他以勇猛着称,曾让咱们的皇上颇为头疼。”
“戚将军所言甚是。”朱家眼中透着认可:“现如今楚汉之争已是尘埃落定,可皇上却以千金悬赏季布人头,岂非令天下勇士胆寒?谁敢为皇上效力?”朱家说着看向戚触龙:
“实不相瞒,季布此人现在朱某家中,朱某来洛阳,便是想要求得皇上饶恕季布,笼络人心。”
戚触龙对朱家的坦诚显得有些惊愕,于是试探道:“皇上悬金求取季布人头,朱兄私藏季布,不怕累及自身?”
“都说皇上仁义,朱某相信只要皇上听得朱某一言,必能化干戈为玉帛。”朱家目露坚定道。
“面圣哪那么容易。”娄敬闻言不觉想到了自己:“我来洛阳都快一个月了,至今连皇宫的大门都未踏足过。”
“朱某不求面圣,只要话到即可。”
“朱兄可是请了人帮忙带话?”戚触龙看向朱家。
“戚将军果真明察秋毫。”朱家赞赏道:“朱某求了夏侯婴大人代为转达,可是已经数日过去了,却无一点消息,说是皇上连夏侯婴大人的面都未见。”
“哦?”戚触龙闻言倒显意外:“夏侯大人面都未见?”
“正是!所以朱某才着急万分。”朱家看向戚触龙:“将军眼下得皇上器重,故而朱某斗胆恳求大人相助,勿使英雄末路,转为他人用。”说罢,朱家直接起身跪地叩拜。
戚触龙心中一震,于是赶紧搀扶起朱家:“朱兄的心意触龙明白,待触龙明日进宫面圣时,必将朱兄的话转达给皇上。”说着戚触龙又转向娄敬:“还有娄兄想要面圣的请求,触龙亦一并转达!”
“谢将军。”
“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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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宫,戚夫人凭窗而坐,先前刘邦所提的季布之事让她不由地想到了原项羽帐下的另一员虎将——钟离昧。
历史上的钟离昧,忠心耿耿,智勇双全。然其命途多舛,在项羽帐下时,因陈平的反间计失去了项羽的信任;项羽败亡后,其逃离楚军转投韩信,却不想再次因陈平的“云梦泽”之计,丢了自己的性命。
戚夫人轻轻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这个时候,钟离昧应该已经投身于韩信帐下,如此骨鲠之臣,若非时运不济,定能在乱世中大放异彩。
戚夫人目光微亮,韩信若想在楚地立足,钟离昧必不可失。若有可能,自己亦可拉拢季布。
“夫人!”
未等戚夫人想完,佩兰掀开纱帘匆匆入内:“方才奴婢得到消息,锦霞宫出事了,三殿下突染伤寒,宫里上下乱作一团,薄夫人独自守在殿下身边,凄凉至极。”
“可有请太医?”戚夫人微微皱眉。
“请了。”佩兰看向戚夫人:“涉及到皇子,太医署不敢怠慢,随即派遣了秦太医前往。”
“皇后那边怎么说?”
“还没有动静。”佩兰说着忍不住试探道:“奴婢先前还说皇后那边怎得这么安稳呢,没想到一来来个这么大的,这也太可怕了。”
“你认为是皇后做的?”戚夫人扫一眼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