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皱起眉头关门,朱云巧的声音便又传进来,道:“你快睡,我帮你把风。”
这摆仙教的地盘,朱云巧把风?抽风吧。
敢怒不敢言,莫川回身走到床前,脱了鞋子倒头就睡。
他不敢真的睡着,一直闭眼假寐,想糊弄过去。
然而朱云巧就像是在屋子里放了眼睛一样,开口问他怎么还不睡。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有办法,莫川让黑脸娃子看着,有情况赶紧叫醒自己,心情忐忑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黑脸娃子惊恐的坐在床边,有些失神。
莫川道:“什么时辰了?”
黑脸娃子眨了眨眼,有些慌张,紧接着恢复冷静,道:“马上三更。”
莫川惊讶道:“我睡这么久?”
黑脸娃子点头,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睡着的时候,有什么动静没有?”
黑脸娃子眼里再次露出惊恐之色,连连点头。
“什么动静?”
“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过来看过你,他们还能看到我,一个个阴恻恻的,有些吓人。”
“你没叫醒我?”
“叫了,我还在你心口打了两巴掌,你就跟死了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
莫川脸色一变,他不可能睡那么死,打都打不醒,肯定中了什么招。
那朱云巧过来让自己睡觉,自己睡着就让一个个摆仙教的教徒过来看自己,到底什么意思。
会不会在自己身上下了门道!
他就想说话,门外立刻传来了敲门声。
“莫川,莫川,该醒了,要出门了。”
门外王富贵的声音响起,莫川急忙起床,穿鞋去开门。
月光冰冷惨白,王富贵跟朱云巧脸被月光映的苍白,跟两个死人一样站在外面。
“走吧,出门了。”
莫川心里咯噔一跳,小心问道:“去哪?”
王富贵道:“桥祭。”
“桥祭?”
所谓桥祭,是建桥的时候,为求桥面安稳,便用活人打生桩,最好是童男童女。
童男埋桥头,童女埋桥尾。
莫川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让自己跟着过去行祭,还是这种打生桩的活路。
王富贵点头,道:“隔壁岩月子村请我们村里的师傅造桥,师傅们都过去了,村长请我们也去,让我主行祭祀之礼,也是为了镇桥。”
“再者修桥补路,难免会引得各路神仙不满,得递安付费,请神仙们不捣乱,请山神河神莫责怪,让村子安宁。”
岩月子村莫川知道,离这大王村五六里路,来的时候从哪里路过的。
当时确实有人在测量,准备在村子旁边的小河上建了一座木桥,方便过河。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有个船夫闹事,说他以后没了活计,没法生活。
记得那船夫说不给说法和解决办法,他就拦着不让建,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其闭嘴了,当时可是横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