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您了。”说完,欧阳冰瞳向边上的林若兮招招手。林若兮十分乖觉的从挎包内取出一张纸递给她。欧阳冰瞳结果后,转手交到张文简的手中,道:“这是我的诊金,还望张大夫不要嫌少。”
张文简接过一看,是一张现金支票,面额大的吓人,后面全都是零,最前面有个一,仔细一数,竟是一千万。“欧阳小姐,这未免太多了吧。”张家行医向来是悬壶济世,穷人看病,诊金都是随意,哪怕不给也无所谓。
“很多吗?”欧阳冰瞳轻轻一笑,道:“张大夫,那你觉得我这条命值多少钱?”
“这个……”张文简一时语塞,半天才冒出一句,“无价。”
“那就是了,我的命既是无价,区区一千万换我的命,怎么能叫多呢。张大夫,还请你千万不要推辞,我还有事,这就先走了。”说完,欧阳冰瞳看向林若兮,“林姐姐,我们这就回香港吧,给干爹一个惊喜。”
“是,小姐。”林若兮答应一声,跟随着欧阳冰瞳走到马路之上,搭乘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医院门口的张文简拉过白柔的手,“我们这就回家吧,不要为阿朔担心,他野够了,晚上就会回来的。”
在医院的时候,白柔一直为儿子担心,既然丈夫这么说,便跟随丈夫返回家中。
放下这一头,再说张朔。
失魂落魄的张朔从医馆出来后,没命的瞎跑,穿过七八条马路后,才稳住心神。这时候的他面临着一个问题,“我该怎么办?”
自己是没有主意了,唯一的指望便是向朋友求救。几个好朋友中,肥宝、瘦猴和常智是没有办法的,要找只能去找方强。
张朔一掏手机,现电话没带,到边上的公共电话厅,给方强打通电话。“强哥,我是阿朔,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我现在正和大头哥鲜海居吃午饭,楼上2o5包。”方强听出张朔的声音十分急促,当即将自己的所在告诉张朔。
张朔挂上电话,搭乘一辆出租车直奔鲜海居。进入二楼2o5包房,包房内坐有四个人,三男一女。迎面的男人能有三十上下,留着光头,一脸的彪悍之色,这人应该是方强的老大——大头哥。大头哥左边坐着一名少女,少女也就二十三四岁,不用猜,肯定是大头哥的马子。
大头哥的右边坐着的是方强,方强的右边坐着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青年虎背熊腰,一看便知道很能打。
见到张朔进门,方强站起来,为他介绍,果不出所料,光头汉子正是大头哥,旁边的女人叫韩姿,又称头嫂。魁梧青年名叫仇五,也跟大头哥混。
张朔和三人一一握手,大头让服务员加了把椅子,请张朔坐到方强的旁边。方强为了倒完酒,开场先痛饮一杯。
接下来,张朔可没有闲心寒暄了,他对方强道:“强哥,兄弟我闯祸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找你帮我拿个主意。”
“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我一定帮你。你现在说说,遇到什么困难了。”方强豪气地道。
张朔也不隐瞒,当下将自己医死人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完,房间内五、六分钟无人做声。最后还是大头哥先开口了,再怎么说人家经历过大风浪的,“我说阿朔呀,医死人的事可大可小,医院不也经常医死人嘛,通常来说属于医疗事故,不至于判刑。”
听完这话,张朔一想也对,悬着的心总算落定。然而,大头哥又说话了,“不过医死人也分是谁,医院里的大夫医死人可以算是医疗事故,毕竟人家有证。可你呢,并没有行医资格证,属于无证行医。无证行医就和无证驾驶一样,不出事则好,万一出事,不判你蓄意谋杀,也得判你一个误杀,搞不好是要顿几年的。”
“啊!”张朔大吃一惊,嘴巴成为“o”型,好半天才战战兢兢地道:“那、那、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主动自,多赔偿苦主点钱,或许能从轻落,但少到家也得蹲个三四年。”大头哥淡淡地道。
“三四年……”张朔的目光有些呆滞,“我……我不想坐牢。”
“你要是不想坐牢的话,就只能走第二条路了。”大头哥说道。
“第二条路是什么?”张朔急忙问道。
“很简单,跑路。”大头哥笑道:“你到外地躲个三年五载,等到风头过了,再回来。到时就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了。”
“到外地躲个三年五载……”张朔反复念叨几遍,才道:“可我在外地一个亲戚也没有,上哪里躲呀。”张朔终究才十八岁,从小生长在父母羽翼下的他,还没有独自生活过。
“这倒没有关系,你是强子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兄弟,兄弟有难,做大哥的怎能不帮忙。如果你打定主意想要跑路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我在香港有个好朋友叫卷毛,我可以介绍你去投奔他,在那里躲个几年再回来。”大头说这番话时,眼眸中闪现出一丝狡狯的神色。
“去香港……”张朔犹豫了一下,不想坐牢的他最终点点头,道:“大头哥,你对小弟的恩情,小弟一定会牢记在心。将来一定会重重报答。”
大头哥摇摇头,道:“人在江湖,讲的就是义气为先,报不报答的,不用说。”
看到大头哥一脸豪气,张朔的心中暖暖的,可这时他心中又产生一个疑问,问道:“大头哥,去香港可不像去别的地方,是需要证件的,我……怎么去呀?”
“兄弟,我都帮你想好了,你先去潮州,我那里的朋友会安排你过去的。”大头哥大咧咧地道。他的意思很明显,等张朔到达潮州,会有人安排他偷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