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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也许那次,以命换命,他精心布置的陷阱,她无意闯进来,以本没有的代价换来了早已无悬疑的结果,当时嘴角流出潺潺血迹,似解脱也似得意,这般躺在怀中,他想她也只是求个乞生场所而已,根本不用他亲自出场,狐假虎威便能活的很好。
湿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大少爷,我…三少爷…”
以往她这般,多半事情会模棱躲过,随着时间流逝,桐君几乎维持不住,心内惴惴,刚才应对魏云礼之语也不晓得是否让他听了去,眼下这个地方隐秘,他绝不可能随意来到这里,除非…
桐君不敢往下深想,只觉温和的春风似急转攀升,独独忘了这个狭窄的地方,滞停不动,带着接触的地方愈发湿黏,鼻翼中微弱的气流勾缠,你退我进,等她感觉到那股气流从眉眼往下落到那处丹唇时,她浑身战栗不停,身后那双手轻轻靠着,便软了身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
冷言冷语扔下来,桐君心跳如鼓,吞咽了两下,努力直起虚软的双腿,靠着身后突兀的石块,格外生疼让她找回理智,她觉得这关又过了,他总是这般,每每在她濒临崩溃的时候,便自顾说些剜心的话。
“大少爷,如何得知那个蛇有非分之想呢,不是濒死挣扎呢。”
桐君来了脾性,就想着问明白,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是她不安生,明明是她躲无可躲,不就是所有人认为她没有依仗,便可随意欺负。
虽然无依仗是事实,但也不是他们坏事做尽,赶尽杀绝的理由。
回应她的是一地寂静,桐君哂笑一声,她还是这般拿自己太认真,也只是求个事实,求个一应对待,犹如台上戏子,只会让人觉得以卵击石,惹人发笑。
她颓然地坐在石块上,心绪大起大落后身疲力乏,娇娇月光漫了进来,笼着地上抱腿的女子凄凄惨惨。
等回到了梧桐苑,如意迎了上来,惊疑盯着她,“桐君小姐,你怎么了?”
桐君不想如意担心,简单说了今日情况,如意转身从柜橱中抱出箱盒,喜意莹莹,“空青送来的,只说了句送给桐君小姐的,原来大少爷也回来了,桐君小姐,快打开看看。”
桐君一愣,在如意眼神示意下打开,刹那间,空寂的梧桐苑珠光闪耀,如意啧啧称奇,金簪玉钗,珍珠步摇,玉镯耳铛,呼喊道,“桐君小姐,这是大少爷送给你的。”
桐君抚着上面的纹视,心想随他去吧,也许白日她见到,可能会感激涕零,此刻,只觉乏味。
如意察觉她面色不喜,道,“桐君小姐,你不高兴吗?”又想到是害怕惹来嫉妒,劝慰道,“没事的,这是大少爷给的,等闲人不敢拿的,那日你带出去,吓掉他们的胆子。”
她居然靠一个簪子装门面,何其可怜。
咣一声合上,惹来如意轻呼,错眼看到袖中漏出的布料,问清后,更是喜上眉梢,觉得日子有盼头。
“表少爷上次送的木簪,可有收好?”
话落,一静。
“桐君小姐,咱们这样做,被发现了会不会…”
第4章
◎酒醉呓语◎
满月悬挂,月光如练,星河灿烂,九曲亭台位高望远,春风烈烈,吹得衣袂飘飘,魏鸷隐约看的纤弱身影进了院子,才收回了心神,刚才实在算不上愉悦,不禁头疼的捏了眉心。
“大哥,这是怎的了?”魏云礼关切的话刚问出口,便看到凌冽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以为自己在外作为被他晓得,也不禁噤了声,这下亭子里也只剩下枝摇叶晃,四角亭上悬挂的牛角椭圆铜灯照在他脸上晦暗不明。
魏云礼年岁不少,也仅仅和魏鸷差三岁,他文武俱成,屡立功劳,前些时日父亲告诉他,大伯父为大哥在朝中奔走,光明前程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说完还咒骂他不争气,顺便警告他面对魏鸷安分谨慎些。
其实不用父亲提醒,不止他还有其余兄弟姐妹,见到魏鸷,无不谨言慎行,魏鸷本人虽从无恶言恶语,但绝不好相处,身量高长,武功深不可测,加之眼眸如黑夜中的独狼,冷傲孤洁,盛气凌人,单静静注视,便一身冷汗,心内七上八下。
“前些时日,罗孝荣说你遇了麻烦,可有解决?”
一番话,魏云礼额头上生生出了一层汗,也不敢伸手去擦,觑着他脸色不佳,囫囵两可道,“被有心之人缠上了,多亏京兆尹的兄弟们解围。”
实则却是魏云礼看上了长乐坊的清倌人,对方不肯却也不敢得罪魏府,最终让他得了手,两次后便厌烦弃在了身后,那女子不依不饶,甚至在他面前寻死,鸨母看着出了人命,报了官,最终赔了百两便不了了之。
魏云礼看了身后人,更是不敢说出这坠了颜面的话,却不想魏鸷今日偏不依不饶,只冷冷说道,“自今日起,便跟着空青学些身手。”
“是。”亭外,空青束手抱拳。
魏云礼脸色憋得铁青,也只点了点头,自己说的被人找了麻烦,也不能自己打脸,本想着和身后人交谈一下,眼下没了心情,脸色讪讪,俯身作别。
凉亭中人,一脸玩味,身上的蓝色腾云祥纹直缀飘逸洒脱,腰间白玉带,手持象牙折扇,轻微打在手心,盯着魏鸷胸前一片泅湿,“说吧,帮了你如此大忙,如何感谢。”
魏鸷心神早已归位,又是那般不喜不怒的人,沉吟说道,“说吧。”
七皇子陈兢反而一愣,多次想着讨他人情,他不偏不移算无遗漏,没想到无心插柳反而成了,他有些好奇假山下女子何许人也了,折扇嗤的一声打开,“先欠着,这我得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