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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手持长剑搁在皇后脖颈中,那里皮肉早已翻了起来,血迹斑驳,此刻轻轻一动,血又涌了出来,大夫人满不在意提着皇后,阴冷盯着魏云亭,“母子相认真让人感动,若是不想你的母后死在这里,便往前走来。”
大夫人看着魏云亭一步步走近,眼中全是癫狂,魏云亭只要一死,那她的儿便会成为天子,皇后涕泪横流,顾不得脖颈上痛处,便要阻止他往前。
“陈念!”久未听到闺名,魏府大夫人一愣,她名为陈念,后来跟随父亲去了陇西,父亲为了让她记住她肩负责任,改名为陈念东,太后唤她念东,在魏府为陇西郡主,外人称呼大夫人,可许久没有人喊她一声陈念。
第83章
◎互相作践嘲讽◎
大老爷魏正钧这些时日被人戳脊梁骨骂,在家看着母亲受魔障折磨发疯,次次指着他鼻子骂道,“我是迫不得已的,全是为了他,你们去找他,别找我。”
他头疼欲裂,早已睡不着,夜里只有看着平静湖面才能得片刻安歇,他坐在廊椅上,看着他妻子面目狰狞,凶恶可怖地从他面前走过,未将丝毫目光放置到他身上,一如往前。
当年在京城中也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游京城的得志少年,他得太后赐婚迎娶陇西郡主,父亲也不再唉声叹气,魏府日渐荣耀,他仕途正盛,一切都很完美,可他总感觉一丝空落,他找寻许久,才发现它妻子总是冷冷淡淡的看着他,与他保持着距离,甚至对着孩子都懒得关怀。
他以为是她性子冷清,或者崔静溪的存在让她抑郁,所以他开始疏远冷落魏鸷,平日对她格外好,他听丫鬟说她喜欢吃琉璃巷子里一个摊贩挑着担子卖的云吞,冬日的天冻的皮肤刺疼,一大早他便起身到了巷子中找寻,问了人家后大多说确实有一个,但许久未来,他一家家问着,终于寻到了那人,花费重金让做了一碗云吞,他快马疾驰回府,送到她面前,她脸上簇着惊喜,笑着说,“谢谢老爷。”
门外的奴才寻他,他刚出了院子,忽然想到怀中的佐料未给她,他转身回了院子,看到她拿着巾帕捂着鼻子,嫌弃道,“快把这脏东西扔出去。”
贴身丫鬟哄着,“郡主,这是您以前最喜欢的,老爷寻来不易,若是扔出去被院子中的丫鬟说出去,便不好了。”
“那便赏给你了,无事献殷勤,讨厌的很,跟个癞皮狗似的,他经手了,以后本郡主最讨厌这个了。”陇西郡主吐槽完,催促那个丫鬟赶紧吃,“看着恶心。”
丫鬟也不敢再劝,忙拿起旁边的汤勺一个接一个的吃完,连着汤都喝了干净,他心底说不出的荒凉,一直走到外院,才哂笑一声,原来他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崔静溪当初待他热烈如火,他随口一言,翌日那物必会出现在她面前,他面上笑着,对她从不说感谢的话,可内力鄙夷不屑她蠢笨讨好,时过境迁,身份倒换,他倒没有多少悲愤,只心底发誓他绝不会像崔静溪那般百折不屈。
他聪明地以牙还牙,隔日便搬离了主屋,和她相敬如宾,只是偶尔梦回想到他也被那般郑重对待过,再也安睡不着。
烛火闪烁,唤回他意识,他和她静静对望,“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魏正钧,你聪慧超人,别在这里自欺欺人,装作无辜。”
“我只知你无论想做什么,不要拉魏府垫背,魏府如今荣耀历经许多年心血,不容许你破坏。”
“哈哈。”大夫人看着他一派风光霁月的样子,其实最是自私阴狠,睚眦必报,“魏府能有如今不全仰仗我,既然是我给的,那我便能收回。”
“你以为魏府是个什么东西!最好你们跪地谢恩我让你们这群人享受了这许多年的荣华富贵。”
话刺的魏正钧脸色不悦,明显积了怒,他大步踏进雁康苑,质问着,“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拿回二十年前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痴心妄想罢了。”
大夫人最看不得他正人君子的虚伪面孔,嘲讽道,“魏正钧,你不也痴心妄想,一个头脑不清醒的人居然胆大包天敢娶我,你以为你青年才俊,不过是太后看你好拿捏才下旨罢了,你以为魏府权势因你而起,哼,也是父王为你筹谋,你以为府里太平和睦,更是大错特错,魏鸷晓得你是杀母仇人很多年,他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崔府的人,他豢养暗卫,朝廷中遍布是他耳目,你在他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有,你这个儿子也不是儿子!”
“哈哈,魏正钧你真可怜!”
魏正钧被讽刺的脸红,勃然大怒就要冲上来,却看到她提剑对他,生生止了脚步,再也维持不住风采,咒骂着,“毒妇!”
大夫人还未将他放在眼里,对着面前的魏云亭便砍去,皇后刚才一直积攒着力量,握着她手腕便挥打起来,皇后被狠厉摔在地上,大夫人顺势刺去,忽然耳边一阵急速地破空声,大夫人堪堪躲过,箭矢擦着脖颈而去,带起血滴四溅。
大夫人捂着脖颈反应过来时,魏云亭已将皇后护在身后,身侧桐君持着袖箭对着大夫人,桐君慢慢挪动着脚步,他们只要出了雁康苑,必然能寻到侍卫,她心里相信魏鸷必然有所安排,思及此,她对着魏云亭喊道,“快走!”
大夫人如何放过此等好机会,她武功不弱,攻势狠辣,桐君眼明手快,袖箭连连发射,遏制了大夫人在三步之遥,一行人很快转移到门口,桐君步伐流转到了大夫人对面,背靠魏云亭,魏云亭搀扶着皇后,疾步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