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进来,很多人都认出了张倩和楼兴旺,身为楼长宁的老婆和儿子,追悼会都要结束了才出现,也是绝了。xwanben
梓溪看着张倩一副找她算账的模样,忍不住皱眉,楼长宁的丧事前,她可是联系过他们的,但两人生怕有不好的事找上门,根本不理她,梓溪也就没管他们了,这会儿灵堂都要撤了,两人才想起楼长宁,也是够孝心的,楼长宁果然没白“疼”他们。
梓溪淡淡地说道:“如果是来吊唁的,我欢迎,如果不是,请出去!”
张倩听了梓溪的话十分不满,斥责道:“我是楼长宁的妻子,我身边这个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丧事凭什么要我们出去?”
梓溪看着她:“原来你也知道这里在办丧事?”
一来就吵吵嚷嚷的,让人看笑话,梓溪觉得这样的人脑子有毛病。
张倩哪里不懂梓溪的意思,但她压根不管别人怎么想,反而觉得有外人的前提下,更好揭穿梓溪的恶行,她不顾身前的人拽着她往外走,大声训斥道:“我老公被人捅死,死得不明不白,你不但不去追究责任,还拿了别人赔的50万想一个人私吞,再怎么说,他还有老婆和儿子,轮到你一个女儿说什么吗?”
一开始张倩并不在知道楼长宁死了,因此接到临市警察和楼梓溪的电话时,生怕楼长宁惹上麻烦,麻溜地挂断了电话,一副关于楼长宁任何事都不管的样子,再等她听说他死了,人家赔了钱,钱还被楼梓溪独吞了,混得本就不好的张倩哪里能忍,当下就从花城跑回来了。
梓溪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不是因为来送楼长宁,而是来要钱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据,淡淡说道:“你们来晚了,我之前联系过你们,但电话被挂断了,你们根本不在乎,所以那50万我都以爸爸的名义捐给了慈善机构。”
治丧这事,梓溪确实联系过他们两人,只是没联系到,梓溪就没管了,至于那50万,梓溪不缺那点钱,也不想拿着死人钱被人诟病,所以财务公司把钱给她后,她直接捐了。
张倩听闻被气死,“你!你凭什么替我们决定,那钱本来是我和兴旺的!”
以楼长宁的性子,那些钱根本不可能给楼梓溪,肯定会都留给兴旺的,楼梓溪凭什么把钱都捐了?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梓溪慢慢走到张倩身边,淡淡地看了看穿着随意的两人,反问:“现在知道要钱,那他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你们在他生前又做了什么?你现在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把钱给你们。”
楼长宁不是什么好人,梓溪没有为他叫屈,但眼前这对母子的做法也不值得同情。
“以前我没有得到你的半点照拂,以后也不想再跟你们有半点关系,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完,梓溪跟两人擦肩而过,直接出了灵堂。
宴季礼和宴家夫妻跟在她身后,也走了出去。
而看了一场大戏的陵城人朝着张倩和楼兴旺指指点点,一脸讽刺,楼家这是惨到了什么境界,楼长宁死后的50万,张倩还要带着儿子过来要,也不看看楼梓溪身边都站的是谁,宴家前总裁和当家主母,以及现任总裁,三人对楼梓溪有多好,她没眼睛看,更看不到宴季礼站在家属位置上,有这三个人做后台,楼梓溪还会在乎区区50万?
真是丢尽了脸!
等灵堂里的人全都走光了,张倩的目光对上了遗像上楼长宁的眼睛,想想自己和儿子偷了他最后一点钱逃之夭夭,就有些心虚,最后拉着楼兴旺逃也似的走了。
出了灵堂后,梓溪站在灵堂不远处,抬头看天,心想,以后除了给妈妈扫墓,她是真的一点不想再回来了。
停在这里的记忆大多是不好的,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不舒服,即使住了十几年,却没有一点归属感。
唐韵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道:“这些都不是你的错,而你刚刚表现得很好,以后也要这样,对欺负你的人直管还回去。”
大概是看的事遇的事变多,梓溪处理事情的能力明显提高了很多,就像刚刚,不着痕迹地把张倩母子的罪行揭露出来,与两人划清界限,整个过程不卑不亢,可圈可点。
梓溪转头看向唐韵,对她微笑,这两年,唐韵一直会带着她见不同的市面,教会她自信,更会这样鼓励她,让她没有一点负担地前行,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现在的楼梓溪。
“谢谢你,干妈。”
唐韵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说道:“都是一家人,别说傻话。”
在一边站了许久、早就想抚平梓溪眉间轻愁的宴季礼突然出声,“走吧,大家都饿了,晚上吃点好吃的。”
梓溪就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女孩子,只要一顿好吃的就能把她哄好,而现在,宴季礼只想让她远离烦恼,高兴起来。
唐韵哪会故意跟自家儿子对着干,一听他说吃饭,连忙接话道:“走吧,我听孙助理说晚上找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馆子,我们一起去。”
梓溪看看唐韵,又看看一边担忧地看着她的宴怀恩和宴季礼,心情轻快了很多,她一手挽着唐韵,一手挽着宴怀恩,笑着说道:“好呀,干爸干妈第一次来陵城,你们一定要好好尝尝陵城的特色菜,我可以免费给你们当试吃员!”
唐韵和宴怀恩忍不住都笑了。
落单的宴季礼走在三人身后,看看自己的手臂,觉得十分空虚,也不知道梓溪何时才能心甘情愿地挽住他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