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还不消停?”苏樱问。
“嗨,本就比我桐县还穷,百姓遇到他也是倒血霉!真真是雪上加霜!”林县丞一拍大腿。
“撵走了金风寨的人,自己榨糖,以为红糖是那么好制成的?不是熬糊就是不成形状。
不知底细的客商经过,被他们拉住高价强买强卖,客商不从,一顿打不说,还给抓进大牢,没收钱财。
低价收购甘蔗,村民不乐意,强抢,有村民偷偷运出来售卖,被知晓,没收钱财。
通往外界的各条道路上全是拦截的衙役,进了榕县不盘剥掉几层皮,别想出来,乌烟瘴气的不成样子!”
“冲之如何得知?我这边怎不见动静?”胡县令不解。
“你们收拾了榕县衙役,通往梧县的官道、小路全是衙役,不准百姓带甘蔗过来。
百姓只能跑到我那边去卖,怨声载道!再搞下去,只怕会激起民变!”林县丞担忧道。
“这种狗官,该剁吧剁吧了喂狗!”阿德想起被砍伤的族人,恨得牙痒痒的。
苏樱没吱声,利剑不在掌,愤慨无济于事,不知小作文能不能送达天庭?
“哒哒哒…”院外响起一阵马蹄声。
韦氏出门查看,看到熟悉的身影呆呆立住。
“贞儿!”黑黢黢的苏老三龇着大白牙冲妻子笑。
身后还跟着窦静及几位丞官、主簿。
“夫君!”韦氏欣喜,想要拉着丈夫的手细问,却见还有丈夫上司、同僚。
压下心中的思念,招呼众人进院子,“今日正好杀年猪,你们可是赶巧了!”
幸得今日食材充足,再摆上一桌,热腾腾的米酒倒上,刨猪汤端一钵上桌…
“大人辛苦!”苏樱敬窦静酒。
开春从长安出来,及至年关,尚未归家,司农寺卿做到这个份儿上,属实难得!
苏樱打心底里敬佩这位有实干精神的大人,不论哪朝哪代,这样的人都值得人尊敬。
“客气、客气!”窦静又黑又瘦,与之前的玉面郎君判若两人,两眼灼灼。
这大半年累得要死,但颇有成效,干劲儿十足。
“今日有口福,回长安前,能赶上苏大人家的年猪宴!”窦静笑道。
“马上过年,大人此时出发,赶不上过年,不若在这里过完年再走!”苏樱挽留。
“不了,回去向圣上奏报这一年岭南垦荒、两季稻推广进度!开春还有一大堆琐事。”窦静端起米酒一饮而尽。
“苏大人!以后岭南署就交与你,不要让本官失望!”窦静端起米酒对苏老三道。
“大人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保证两季稻全面推广!”苏老三郑重道。
“开春前,趁空闲去一趟榕县,敦促榕县务必在开春前做好春耕春种准备,不得玩忽职守!否则,直接弹劾!”窦静再三叮嘱。
“下官明日便去!”苏老三也不拖沓。
回来路上,各县的水田都翻耕晾晒备来年开春。
唯独榕县,地里少有翻耕的,甚至农人都见不到几个,萧条凋敝。
不知榕县发生了何事,如此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