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车,就听见宁潇再次强调。
“我下午要上班的,你有话快说啊,别去离我公司太远的地方……”
“你们组现在在忙什么项目。”
池蔚然解了颗领口扣子,随手扯松,又抬手调了后视镜,打了两圈方向盘没听见回答,又侧头看她:“嗯?”
宁潇:……
她飞速收回视线。
严肃望向前面十秒后:“……做什么项目,嗯。”
她忽然反应过来。
“做你们的项目啊!”
宁潇瞪圆眼睛,也意识到他画外音,没好气道;“哇。怎么,非要强调您的金主地位?”
池蔚然大笑:“说对了。”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帮着跟你们林总说一声。”
“滚吧。”宁潇气若游丝,顺便把头靠到车窗上,从物理上达到一种拉开距离的需求。
这人真是……没个正形。
刚刚失神那几秒,宁潇也没看别的。
就是,嗯——
池蔚然这人人不怎么样,脖颈连着锁骨那段长得真好啊。
修长,流畅,暗蓄力量。
锁骨尖像是一截隐秘咒语,斜飞着没入肩颈。
宁潇对一切漂亮的人体部位感兴趣。健康的、强壮的、美的。
但观察对象变成池蔚然的话,这事就很难纯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比起自己的失败,对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好骨架可遇不可求,池蔚然就是占尽天时的人。
以前宁潇就是这样的。当然,这种不算健康的心态,也仅供池蔚然。
但是刚才宁潇突然发现,她现在完全没那个心思了。
她盯着他那十秒,出神在想一件事。
——还好睡过了。
不亏。
她甚至能从那些模糊混乱的画面中,准确揪出其中一幕。
在浴室的意外补时阶段,她低头一口咬在锁骨上,对方的肌肉如何瞬间绷紧,又缠上来还回这一口。
还好世界上没有真的读心术。
宁潇靠着窗,望着不断变换的街景,觉得这种庆幸的心态要不得,但依然庆幸。
心思兵荒马乱,不是好兆头。
偏偏车里的音响还在放《lemontree》,不过是改编后的女声版本,慵懒悠长。
座椅下简直像有刺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