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让李阳说着了,这些当年生活在塞北草原的人有个根深蒂固的习惯,那就是水囊从不离身。
漠北草原地势复杂,水囊几乎等同于性命一般,一旦遗失便命不久矣。
所以使团虽然有沿路官吏供应饮食饮水,可依然准备了大量的水囊。
一路上实在是狼狈不堪,不管走到哪里想取水,都有当地官兵严词拒绝。
而且前两天锦衣玉食,奢华无比,可现在路上却连个卖馒头的都没有,饿得这帮草原粗汉莽夫两眼发绿。
若是单骑独进,不用一天也就到京城了,可是使团车队臃肿,行进的极为缓慢。
第一天尚有些饭食干饼可以充饥度,而到了第二天连金哲都断了顿,饿的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
“该死的中原人,简直是背信弃义!我等是梁北派来的使臣,居然如此慢待我们!”
“等我回去草原,一定要把那个东方明痛打一顿,不如此无法出胸中这口恶气!”
正在这家伙骂骂咧咧的时候,突然听到手下人说道:“王爷,前面就是京城,咱们终于到了!”
金哲一生戎马生涯,实在坐不惯使臣坐的马车,好不容易掀开车帘钻了出来,只觉得两腿发麻。
抬头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不远处城墙高耸,一眼望不到头,当真是巍峨雄伟,犹如鬼斧神工!
只因为一直都在草原蛮荒之地,哪里知道中原人有多聪明,生产力比起草原不知要高到几许!
平时总觉得草原骑兵来去如风,是天下无敌的军队,可是看到这高大的城墙如同石山一般,不由得暗自胆寒!
当进入城门之后,又看到里面瓮城一层套一层,再往里面走,又看到皇家内城的高大城墙,更是惊愕得无以复加。
像是草原骑兵除了倾尽家底打造的黑槊龙骧军之外,都是轻骑兵,根本无法攻坚作战。
本以为只要是打垮了北部边境的守军,就可以挥军南下,一路上畅通无阻,现在看来,简直犹如痴人说梦一般!
金哲心里面不由得忐忑起来,可一想到梁北可汗交给自己的任务,脸上的凶相又逐渐显露。
这次来是要和中原王朝谈条件的,绝不能有丝毫让步,不然回去可无法交代。
“止步!皇上今日公务繁忙,请使臣暂且回馆驿歇息,等待传唤。”
使团的车队已经到了皇宫门口,却又被禁军挡住,金哲不由得恼羞成怒!
这家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往前一看,只见前方禁军将道路堵住,正在勒令前方的骑手掉头。
“我乃是梁北使臣,梁北和中原即将结成联盟,这可是双方生死攸关的大事,岂能有片刻耽搁!”
“立刻让开道路,不然的话,那便是中原王朝没有诚意,我们立刻就打道回府,从此之后便是仇敌!”
守门的禁军听到这话,也是不敢自作主张,立刻派人将这个消息传递到内宫当中。
李阳正在和大臣商量政务,就见有人进来禀报:“报,梁北使臣不肯回馆驿,说即刻就要见皇上。”
“若是此时得不到召见,他们就要返回草原,还要永生永世和中原王朝为敌!”
此事可是非同小可,旁边的大臣都缄口不言,等着皇上宣旨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