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生日过得太糟了,季雨从语训中心回来一路上状态都浑浑噩噩的,洗澡时候水流冲刷,那些挥之不去的触感更明显了,他有些犯恶心。
浴室水声已经停了很久,但季雨一直没出来,岑之行担心真出什么事,索性开门进去看看。
透过雾气氤氲的空气,岑之行清楚看见季雨通红的眼,脸侧也红,脖颈也红、光溜溜的腿也红,还在死命地搓。
岑之行盯着季雨,眉头皱紧,有点后悔叫人一个人洗澡,刚才才哄好,独处的时候指不定想了点啥,情绪又不对劲了。
拿起旁边的睡衣给季雨套上,衣料碰到皮肤,季雨这才察觉到有人靠近,身体猛地一抖,被岑之行搂进怀里。
岑之行离得近才发现季雨下颌角的防水贴都被搓卷边了。
他把季雨抱回卧室,六月天不冷,但光着腿见风也容易着凉,岑之行抖开一床薄被把季雨裹着,面对面抱怀里给人伤口重新消毒。
血痕早结痂了,但被水泡发,白了一圈,瞧着也有几分可怕。
季雨木偶一样,一动不动任他摆弄,岑之行问他“饿不饿”,季雨摇头,等上完药,脑袋一栽,埋岑之行怀里了。
季雨趴岑之行身上睡了个不算安稳的午觉。
段祝总让他联想到蒋识君村里那伙人,特别是段祝来拨他衣领的时候,最后他被刚子狞笑的脸吓醒,猛地睁眼,剧烈喘着粗气。
岑之行右手被压麻了,左手把正回消息的手机放下,虚虚抱着人拍后背。
季雨缓过劲来之后有点不好意思,在岑之行胸口埋了会儿,捞到床头的一体机给自己戴上。
他想听行哥声音了。
岑之行似乎懂他意思,很上道地轻轻呢喃:“困就再睡会儿。”
季雨没能睡着,后半段突然发起高热,昏昏沉沉,难受得根本不能入睡。
岑之行也察觉到不对劲,怀里仿佛抱了块烧红的炭,烫得心惊,他掌心探了探季雨额头,拧眉,把人抱起来平躺安置在床上。
季雨恍惚间只感觉到有人轻轻拖着他后背喂他喝了水,又塞进来苦苦的东西,他下意识想吐出去,却被人抬起下巴,药片顺着温水咽下。
有人用柔软的毛巾给他擦脸,应该是行哥,他无意识地挥手抓了抓,把岑之行小臂搂着,难受地小声哼唧。
岑之行先给李主任发了微信,问发烧影不影响耳蜗,看完对面发来的注意事项才叫了私人医生上门打针。
折腾了整整一下午,临近傍晚,季雨才彻底退烧,他迷瞪瞪睁眼一瞧,岑之行坐在床边,一手被他死死抱住另一手划弄着手机,屏幕白光映出男人锋利的脸部轮廓。
转头看他行了,岑之行伸手覆在他额头,几秒后才松了口气道:“可算退烧了,这会儿饿了吧?”
季雨肚子应景叫了声,他脸颊微红,坐起来,跟岑之行一路下楼。
岑之行:“给你煮碗长寿面,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吧。”
季雨摇头,就留在厨房跟在岑之行身后转悠。
垃圾桶里没有厨余垃圾,中午点的熟食外卖也没动过,岑之行应该也是从中午就没吃过饭了,他把岑之行拉住,比划:行哥你去休息吧,我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