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霄道:“如若她不肯答复呢?”
田文秀道:“先礼后兵,万一她坚持不说,说不得只好动强,把她抓来的魁星阁中,囚禁追问,至少咱们可查出和她来往的武林人物,是属于哪一线上的。”
赵天霄道:“好!就依田世兄的高见……”
他目光一转,向金啸川道:“金兄意下如何?”
金啸川道:“老叫化亦有些心,迟迟不敢下手之故,是在等待敝帮帮主之命,生恐一步行错有污我丐帮之名,帮主责怪下来,说我老叫化欺侮孤苦弱女,那可是担当不起的大罪,赵堡主乃一方豪雄,作为随心,自是无此顾忌了。”
田文秀道:“在下和章、谭二位,合共四人,去见水盈盈,金舵主请率丐帮弟子,在雨花台外接应,非到必要,金舵主不用出手相助。”
赵天霄一跃出室,道:“走!”双臂一张,自魁星阁上直飞而下。
紧随着三条人影,联袂追出,闪电一般,直奔雨花台去。
跟在四条人影身后的,是丐帮金啸川带领的十几个丐帮弟子,随后而行。
片刻功夫,已到了雨花台。
金啸川和几十个丐帮弟子,迅快的隐布在雨花台四周暗影中。
赵天霄、田文秀、章宝元、谭家奇等越墙而人,直扑向一所精舍。
这时,水盈盈和桃、杏二婢,似是已经安歇,精舍中不见一点灯光。
田文秀低声道:“咱们是明目张胆而来,索性挑明叫阵,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赵天霄道:“田世兄做主就是。”
田文秀高声说道:“赵家堡大爷亲临,求见水盈盈。”
精舍内传出一个娇慵的声音,道:“有劳上复赵大爷,我家姑娘已然不胜酒力,今宵难再会客,转请赵大爷明天再来。”
田文秀回顾了赵天霄一眼道:“赵大爷一向不打回票,水姑娘活着咱们见人,死了咱们见尸,姑娘还是早些开门的好!”
那娇慵的声音,应道:“啊哟!好厉害的赵大爷,咱们姑娘真的醉酒未醒,神志还不清,可是并没有死……”
章宝元早已按不下胸中怒火,抬腿一脚,踢了过去,两扇紧闭的木门,吃他一脚踢开,怒声接道:“臭丫头,啰啰嗦嗦,惹得章二爷离了,一把火烧你雨花台。”
一掌护胸,一掌蓄势,大步直人厅中。
精舍中灯光一闪,一个身着绿衣的美婢,缓步出现厅中,举起手中白纱灯,道:
“我道什么人?声音很熟,原来是小球儿!”田文秀只觉脸上一热,接道:“难得姑娘还记得小的这不雅的名字。”
举灯的美婢正是碧桃,只见缓缓把纱灯放在木案之上,神志从容地说道:“小球儿,哪一位赵大爷,请给小婢引见引见。”
田文秀虽然能言善辨,此时却有着口拙词空之感,正在为难之际,赵天霄却大步行了进来道:“在下便是。”
碧桃打量了赵天霄一眼,突然躬身一礼,道:“小婢碧桃,见过赵大爷。”
赵天霄一摇手,道:“不用了,在下深夜来访,惊扰姑娘,本来不应该,只因有一件重大之事,非得面询水姑娘不可……”
碧桃道:“我家姑娘醉得人事不省,如何能救我赵大爷的问话。”
赵天霄一皱眉头,道:“抬她出来,冷水烧醒。”
这几句话斩钉截铁,大有一方霸主的气度,碧桃脸上神色一片平静,毫无震动惊慌之意,淡淡一笑道:“赵大爷名重长安,欺侮一个小窑姐,就不怕别人耻笑吗?”
赵天霄被这丫头一句话说得脸上发烧,半晌答不出话。田文秀接话道:“碧桃姑娘倒是沉着得很。”取出一方绢帕,拭去脸上的易容药物,恢复了本来面目,接道:“在下不叫小球儿……”
碧桃娇声笑道:“嗯!田少堡主!”
田文秀愣了一愣,道:“你如何知我姓氏?”
碧桃道:“少堡主风流潇洒名倾长安花街柳巷,别说小婢了,雨花台中姊妹们,哪一位不认识你白马堡的少堡主?”
田文秀冷笑一声:“姑娘的耳目,倒是灵敏得很。”
章宝元道:“这丫头利口如刀,田世兄不用和她啰嗦了。”左手一探,疾向碧桃右腕扣去,右掌力暗蓄内劲,内要那碧桃避过一击,露出武功,右手立时将以排山倒海之势劈出。哪知事情大出章宝元的意外,那碧桃不但没有闪避,竟是毫不抗拒,让章宝元扣住了右腕上脉门要穴。章宝元呆了一呆,道:“你不会武功吗?”
田文秀冷冷接道:“不要被她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