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成:“要不,我还能怎么办呢?姑姑,我想我生下儿子来,他总归会收收心吧。”
沈玉贞:“但愿如此了。”她回头望着晋月的房门,“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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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晋月的屋子里于是静静的。静静的牙床,静静的春凳,静静的纱帐,静静的妆镜。
晋月缓缓的起床。
她的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衣,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可是神情已经与数日前和晋秀下山时两样了,她缓缓的走到镜子前去,长长的头发垂在腿间,镜子里呈现出她苍白的脸来。明眸皓齿却苍白无色。
她久久的盯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拉开抽屉,取出剪刀来。
她迟疑的把剪刀往头发上送,又放下。
又抓起一缕头发。
门哗的一下开了。
门口是惊恐的沈玉贞:“月儿,你这是干什么?”
晋月不再迟疑的拿剪刀剪下去一缕长发飞快的向地上飘去。
沈玉贞忙冲过来;跟晋月夺着剪刀,晋月一叠声的叫:“姆妈不要拦着我,让我剪了发做姑子去,那人污了我的身子,又和阿爸有着仇――――――”
沈玉贞忽然打了晋月一个耳光,晋月愣在那里。沈玉贞心疼的抚摸着晋月的伤痕:“月儿,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这样糟蹋自己,莫非是要你姆妈的命么?姆妈答应你,这口气迟早替你出回来,姆妈不会让你委屈的,相信姆妈,可好?”
晋月哭倒在沈玉贞的怀里:“姆妈,我不剪头发了,只是这宅子住不得了,我要住到乡下去,我要回丝镇去。”
沈玉贞点点头:“你去丝镇散散心也好,姆妈陪你一起去。”
“什么?你们要去丝镇?”
罗遵宪的手一抖,大方桌上,徽宣上写着的一个静字划出了纸外。
沈玉贞一双美目鄙视的看着罗遵宪:“怎么,这丝镇你回得,我们娘俩就回不得?”
罗遵宪:“那倒不是,你不是不喜欢乡下吗?”
沈玉贞:“如今看来乡下的老宅比这里干净多了。老爷痛快发话吧,这丝镇是准去还是不准去?”
罗遵宪走过来,抚一抚沈玉贞的肩膀,“当然去得,要不要我护送你们去?”
沈玉贞冷冷的,“不敢劳动老爷大驾。我们叫老罗套个车去就行。”
罗遵宪陪笑的,“那哪里行,还是我陪着你们去吧。”
沈玉贞正要说什么,罗晋萍走了进来。看到沈玉贞略欠了欠身行了礼。沈玉贞没好气的别过脸去。
罗遵宪:“什么事?”
罗晋萍:“织造衙门刚送过来的帖子,说是请父亲过去喝茶,讨论今年上用缎民间督织的事。”
沈玉贞轻蔑的笑了起来:“老爷还是忙正事去吧,我们娘俩由晋秀送,总不会出差错就是。”
丝镇
罗晋萍忽然笑道:“母亲此言差矣,要说四弟,不仅父亲不放心,只怕我们也是不放心的,这样吧,正好二弟这几天得空儿,就让他送送你,你看怎么样?”
沈玉贞清楚得发现自己能读出这个男人的心思来,果然,罗遵宪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想起了罗晋元执意要去搜寻罗晋月的事。无论如何这是公开的反对罗遵宪的意思。越来越无法驾驭这个二儿子了,那么当初同意他离开罗家的生意到旗营里当差又有什么意思。
“不劳大少爷费心,我们母子三人就足够了。”沈玉贞冷冷的。
“晋萍说的对,还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