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自己受的委屈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邓明心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那些事情,可覃梅却仍然这样咄咄逼人,真是她想息事宁人都不行!覃梅总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而看不上她,这没办法改变,但她的那些猜疑,她没办法再沉默。
她闭上眼给自己暗暗加油打气,整个人站的笔直,好像那样就能让自己获得无限力量,而后睁眼,正视着覃梅,扬声道:“妈,这几天不光是你在住院,我也是昏迷到今天才清醒过来,我先前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时谁又关心过我?对,徐天知道这些,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他!再有,洛文东和徐天是朋友关系,而我和他以前就认识,不是所有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都会发生什么龌龊事,请你不要无端端给我扣帽子!这些天他代替徐天照顾我毫无怨言,我醒来就第一时间告诉我你在住院,并且特意陪我过来,这就是全部的事实!”
邓明心如此硬气,让覃梅着实惊讶不已,她从没在她面前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连沈清都目瞪口呆了。
覃梅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一番话说的她哑口无言,她哪里想得到,邓明心竟然突然性情大变,敢和她叫板了?
沈清不想两个人就此掐起来,怕在医院里闹出不好的影响,便过去一把拉住邓明心道:“嫂子,我们有话好好说就行了啊,小姨妈性子急,我们是一家人啊,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说你之前一直昏迷?这是怎么了?”
邓明心感激她的善意,不愿意多说那天的事情,摇摇头没有说话。那天虽然是覃梅先锁门不让她进屋的,但邓明心自己也有自身的问题,是她太软弱了,徐家的儿媳,连指使佣人做事都做不到,她还有什么脸做这个儿媳?
徐天匆忙从公司赶到医院,上来就见孙静独自坐了轮椅出来,她腿上的伤十分严重,已经没办法用什么拐杖了,需要长时间坐轮椅。
他见到她,便立刻过去问道:“明心呢?她不是过来了吗?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孙静自己下床自己坐轮椅,中间费了不少工夫,这会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见到徐天,她有气无力地说“是来了,这会应该在干妈那,都挺长时间没出来了,我就想过去看看,两人别再闹出什么事情来!”
徐天感激孙静想的如此周到,她是好怕邓明心这回过去又要被羞辱一顿,邓明心这回刚清醒,身体虚弱,经不起折腾了。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覃梅的病房,病房门没关严,刚要推门进去,就听见了覃梅的声音。
“……所以你是想说,你老公我儿子徐天,他是知道你这几天和另一个男人同居了?”
邓明心气的只想翻白眼,明明她是去养病的,覃梅心里也是清楚的,可她却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任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忍不住了,“妈,具体什么原因我想您心里非常清楚,难道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心里才舒服吗?我那会昏迷人事不知,发生什么事也只能被动承受,我还能坐起来干什么吗?再说了,我去别人家养病,不正合了你的意,反正你也不愿意我在徐家呆着!”
邓明心的话说的十分明了,不过她也觉得这话说的太绝,有些愧疚,而就在她想要道歉的时候,覃梅却忽然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邓明心慌忙过去想要扶住,徐天却突然抢先一步进来接住了覃梅放在床上,对沈清大喊:“去叫医生来!”
沈清吓的六神无主,邓明心也被惊到了,反应过来后想要去帮忙,徐天却有意无意地将她和覃梅隔开。
邓明心只觉得心上一根弦直接崩断,手在半空中垂落。
医生很快过来了,没有多说什么,先给覃梅做了急救措施,孙静拉着邓明心去到别处,想安慰两句,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刚才她和徐天在门外无意间听了墙角,也觉得邓明心的话说的有点过,再怎么说,覃梅也是她的婆婆,说话做事都得注意分寸。
病房里忙忙碌碌来回走人,徐天一眼都没看过邓明心,仿佛这屋子里根本没有她一样,只一味地盯着覃梅。
徐天心里是着急的,但又不知道该如何与邓明心面对面,想说的话全都没办法说出口。
医生给覃梅做了检查,发现除了心跳加快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不过考虑到她年龄大了,倒也情有可原。
但就这点事也不至于晕厥吧?医生都快怀疑自己的专业了,他翻开了覃梅的眼皮,心中忽然一凛,这人根本没昏迷啊!
但医生不敢多说,这种豪门家族里的龌龊事那么多,谁知道这一出又是因为什么,他可不敢招惹这种人。
他左思右想,想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对徐天道:“病人现在的病情还没有稳定,不能再让她情绪激动了,你们做家属的平时多注意一些,这次幸亏是在医院发病的,要是再别处,来不及医治,后果不堪设想。好了,病人需要静养,你们不要过多的打扰她了。”
医生这话说的中肯,基本上所有这样症状的人他都会给出这样的说辞,不过倒也没那么严重,覃梅的病的确不宜动怒。徐天点头致谢,医生便赶忙离开了。
邓明心哪里知道覃梅就是戏精上身在演戏,愧疚越发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