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季春花是被热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被窝里像是烧着了,顶着满身湿哒哒的汗水蓬乱着头发坐起来,醒了好半天的神,才终于醒悟——
可不就是烧起来了,大火炕被烧起来了。
季春花揉了揉眼,不禁纳闷儿,昨晚上都没烧炕,咋还大早晨的烧上嘞?
怎想当她扭脸看去,却见旁边空无一人。
甚至连段虎躺着的那块地方,褥子都没咋乱。
“!”季春花蓦然掀开被。
“?!”遂倏地涨红着脸又默默盖了回去。
她差点忘了,昨儿睡着之前她就被段虎扒得溜光。
俩人皮贴着皮、肉贴着肉,挤在被窝里吃了好久好久的嘴儿。。。。。。
季春花丰软白皙的脸蛋儿热到发烫,抿了抿嘴儿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衣服。
一边够,还一边紧张兮兮地扭头看向屋外。
她总觉得段虎指定会在这种、她非常不想让他出现的时候出现。
却未曾想,直到她噼哩噗噜地钻在被窝里把衣服都穿齐整,也没听着半点动静。
季春花顿时觉得庆幸,但隐隐。。。。。。又莫名生出些许失落。
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暗暗埋怨自己咋能睡得那么死呢。
她都想好啦,段虎起来的时候她指定会听到动静,然后就跟他一道起床。
她不叫他收拾、做早饭。
他是要出去干活儿赚钱的,已经是家里最辛苦的嘞。
季春花抓紧下炕穿鞋,不敢耽搁,直奔着前院儿就去了。
她踏出屋门时,却见时候还特早,院子里都被橙红色的晨曦照透。
她心底不听话地滋生出期盼,颤了颤绒绒的眼睫,自言自语似地嘟囔道:“还这么早,估摸着才刚七点。。。。。。”
“他,他是不是也刚起床没多久?是不是还没走嘞?”
季春花加快步伐,推开后院门时就听到灶房的方向传出锅碗磕碰的动静,她蓦地弯起眼眸,笑呵呵儿地跑过去,
刚到门口就喊:“段虎!”
“你起来咋连个动静儿都没有呀!你咋也不叫——”
“。。。。。。我。”季春花踏进灶房,愣神似的顿了顿。
孙巧云刚盛好两碗大米粥,是拿昨儿个剩的大米饭熬的。
整个灶房都充斥着香喷喷的米粥香气,还有烙鸡蛋饼、拌土豆丝儿的味道。
孙巧云见季春花起了,端着碗米粥强忍笑意,转身道:“你爷们儿也不知是发的啥神经,昨儿凌晨四点多就出来了。”
“我正好儿起夜,碰见他刷碗刷碟的,就问了一嘴。”
“他给我来个睡不着。”
孙巧云翻个白眼,满脸不信,“就他那样的粗货,给他地上铺个草席子他也能睡呼呼的,咋能睡不着呢?”
“。。。。。。”季春花听得直拧眉,也是想不通。
为啥睡不着呢?他昨儿说要吃嘴儿吃个够,她也没拦着呀,而且她、她也搂他来着呢。
还有,还有。。。。。。
中间脑瓜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主动吃了他好几口嘞。
那他不是应该挺高兴挺舒服了嘛?为啥还会睡不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