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多数人的名字都点完以后,她往地里一看,只见所有的铲子都被匆忙撂到地上。
刘大姐瞬间头疼,不忍嘟囔句:“诶呦,都这么着急做个啥,咱今儿这么早解散,还不把收尾工作做好啊。”
“好歹把铲子都回收了啊,搁板车上一会儿推回村委会才行。”
“不然这一整宿。。。。。。明个说不准就得被人偷走几个。”
季春花跟杨文珍离的挺近,俩人都是心善良热乎的主儿,闻此立刻表示没关系,她们俩不急着回去,帮忙回收一下就成。
而后旁边有两个还没走的女同志也附和,说她们帮忙搭把手,马上就能收拾完了。
站在斜后方的季琴站都要站不住了,原本就等着点到她的名字赶紧回家上炕躺下,一听这话,心下一急下意识地就伸手:“我,还有我!”
“我也帮忙回收!”
说完,她后知后觉,差点抽自己的嘴。
做啥非得急这一天半天呢?
季琴头一回丧失了斗志,想给自己几天喘息的工夫了。
因为她实在太累了,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要断了似的。
这一刻,她啥都想不到,啥男人。。。。。。啥季春花都想不到。
她就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杨文珍就知道季琴肯定得跟她们屁股后头,见她举手迅速拉着季春花就往地里跑。
刘大姐和尤姐两个妇联的干部指定不能干看着啊,本来就没剩几个人,咋能光让群众干。
于是,她俩也撸起袖子加入进回收队伍当中。
期间,刘大姐又想起那个字,忍不住哎了一声,“尤大妹子,你说怪不得现在都强调——干部队伍要多招有文化有学识的年轻同志们呢,”
“我看呐等到新一批力量上来以后,咱俩就得靠边站喽。”
“你说说这不念书就是不行,咱就算是稍微懂点。。。。。。懂得也不多,连一个字儿都能难倒喽!”
尤姐哭笑不得道:“没辙啊,现在社会发展的多快?倒退个几十年的时候,咱还没有村委会呢。”
“不就是由村长自己组织些热心肠的,懂些人情世故的,安排村里的事情吗?”
“后头是发展了、进步了,才慢慢有了村委会。”
“咱都是村长亲手提上来老人,本来也不懂啥文化,正常的,你非得跟人年轻干部们比个啥呢?”
尤姐拎起几把铲子,刚巧路过季琴,扭头对刘大姐道:“再说了,咱这几个村连起来也没几个文化程度高的,谁能想到还有人能取出那么复杂的名儿?”
她皱眉回忆:“嘶。。。。。。刚才那个字是啥来着,土,土。。。。。。”
“!”季琴极为耳尖的捕捉到尤姐的话。
她听出她们是碰见不认识的字了,而且里面还有土。
最近她自学字典,已经学到土为偏旁部首的那几页了。
季琴见季春花跟杨文珍在一旁说笑,顿时悄然勾唇,十分刻意地放大声音,热情道:“尤姐,刘姐,你们是哪个字儿不认识?”
“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呢?”
“我应该是认识的!”
尤姐闻此,当即顿住脚步,满脸惊愕与敬佩,“娘诶!季琴同志,你还认识字儿呢??”
季琴掩下眸中得意,佯装谦虚羞涩笑笑,“嗯。。。。。。我学了字典呢,应该是能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