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大人谬赞了!”威伯和寒津客套几句,寒津道:“来,趁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来帮你介绍几位大人。”
寒津对威伯的感觉非常好,显然是想帮威伯拉拉关系,威伯心中暗暗感激,本来是土卫要做的事情,现在却换成了寒津,土卫再旁敲侧击一下,不难让这些人对自己留下一个好印象。
风言则在一旁拌做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他带小玄来的意图本来就是为了让人轻视他。
“来,我来给你介绍!”寒津却没有理会站在附近的所有人,而是直接走到了一直闭目不语的幕飞面前,介绍道:“这就是我国三军总元帅的幕元帅。”
威伯怎么不知道寒津的用意,他必恭必敬的行了一礼,道:“幕元帅好!威伯早就听闻幕元帅的威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啊!”
幕飞并没有睁眼,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便不再理会。
他的脾性威伯早已经知晓,所以丝毫不在意,告一声罪又开始结识其他人,寒津对威伯的表现非常满意,暗中点了几下头。
风言却走到了幕飞的面前,看着他,不知道想什么。
突然,他走上前一步,站在了幕飞的正对面,轻轻鞠躬道:“幕爷爷,您好!”
幕飞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更没有睁眼。
风言微微一笑,再次鞠躬道:“幕爷爷,您好!”
幕飞微微皱起了眉头,再次哼了一声。
风言却没有丝毫的变色,继续鞠躬,叫道:“幕爷爷,您好!”
这次幕飞却睁开了眼睛,看向风言,刚一看到风言,他本来蕴藏着深深的愤怒的眼神却突然改变了,无论是谁,都无法对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发脾气的,更何况,风言绝对是老人的杀手,没有人不想要这么一个粉妆玉琢的孙子。
他微微点头,道:“小娃儿,你到底想做什么?”
风言伸舌头,道:“风言还以为幕爷爷没有听到,本来想再叫两声……”
幕飞无奈的苦笑,再次闭上了眼睛,风言却自顾自的说道:“我水爷爷的耳朵就不好……风言每次叫他都要多叫两声呢……(水老伯,原谅偶吧!)幕爷爷,你见过那种会下蛋的小母鸡吗?”
“哼!”幕飞虽然不会对风言发脾气,却不代表他有心情陪小孩子闲聊,他再次哼了一声,已经清楚的说明了自己的不耐烦,如果那个什么光明王还不赶快把这讨厌的小家伙带走的话,他恐怕真要发脾气了。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被风言吸引过来,寒津的脸色已经吓的煞白,若是惹怒了这位元老,恐怕威伯真的会被赶出正殿呢。但是不论是威伯还是土卫,都没有丝毫的色变,而是笑吟吟的看着风言,他们知道风言这么做绝对有自己的道理。他们哪里知道,风言其实是恼怒他对哥哥无礼,便来耍他一耍呢!
“哥哥曾经给风言做过一只会下蛋的木头小母鸡,每次风言给它喂食的时候,它都会下蛋给风言呢!水爷爷说,只要你给它东西,它就会还给你更多,还告诉风言说,如果你和人笑着打招呼,别人一定会笑着回复你呢!”
幕飞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这个小家伙竟然说自己还不如一只下蛋的小母鸡,这……这是什么世道?
偏偏风言作出万分委屈的神情,让人不知道该发脾气还是该安慰他。
“唉……”幕飞终于决定投降,自从老友寒老爷子退隐以后,自己就觉得寂寞了不少,不过,今日确实例外呢,很久没有敢来惹自己的家伙了。
“好了,小娃儿,可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哭就哭呢?”看到风言“泫然”的模样,幕飞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伸手搭上风言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谁知道他的手刚接触到风言,一种古怪的冲动突然涌上了大脑,让他整个人变的昏昏沉沉的。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年纪太大了,但是自己的身体依然壮健的如同年轻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全沸腾了起来,依稀间似乎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杀戮的战场,在面对自己的敌人,又如同突然回到了洞房花烛的那个夜晚,面对自己日思夜想的娇妻,又好像是自己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五雷轰顶的瞬间,突然全身一震,他的耳边如同流水一般流过了一段古怪的誓言……我以宇宙间最伟大的法则发誓,我,幕卓群,以及我所留下的血脉,将世世代代服从眼前这个人,以及他所留下的血脉,直到天地毁灭,宇宙终结,若有任何的违背,将受到世间最……
“将受到世间最严厉的酷刑,死后灵魂依然受尽折磨,不得解脱……”幕飞喃喃的低语着,他突然想起来,这不正是自己的祖上所发的血脉之誓言吗?就是这誓言让自己这个家族世世代代都只能成为人仆,却又是因为这个誓言,可以让自己家的家主,世世代代可以位极人臣,享尽富贵,也是这个誓言,让自己这一代代的儿郎纷纷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而祖上发誓的对象,就是现在安王皇室一脉,更是当初光之圣国开国国君的祖上,当初皇室一分为三,自己这个家族也一分为三,其他三个国家定然也有自己的同宗存在,却必须为了各自的主人而战斗不休……
一直以来,皇室的血脉和自己幕家血脉就如同一对纠缠的基因链,从来不曾断绝,更不曾分离。最落魄时,两个家族都只剩下最后一人,而最鼎盛的时候,就是当初光之圣国开国之时,‘天下之伍尽幕’,就是说天下所有的伍长以上的官员,都是姓幕的人,可见当时幕姓之人到底有多少。
“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谁?”经过了无数代的血脉传递,两家的血脉中早已经混入了其他的血脉,所以这契约的力量也远远不如当初那么强大了,就连面对安王的时候,幕飞都不会这么失态,没想到,他却可以在眼前这个小孩子身上感觉到这几乎是纯正的血脉的力量……
为什么会如此?
他当然不知道风言的父亲拥有皇室的血脉,而母亲却也拥有一部分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