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利落的动作,文竹突然想起自己高中时一个月生活费好像是500。
这500包含了在校的一日三餐、生活杂项以及人际往来。
那时候她可生不起这么一场病。
冰凉的针头刚插进赵曜的血管,校裤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赵曜反手去够,几次没够出来。
护士一边调整着滴速调节器,一边对文竹说:“你帮你弟拿下啊。”
文竹迟疑了一下。
赵曜够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文竹。
明明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文竹却觉得他在偷笑。
文竹将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
裤袋不厚,温热感隔着布料传来,与源源不断的嗡鸣震动一起,灼得人指尖发颤。
抓住手机了,文竹划了接听,将手机交给赵曜。
不想,那人却不接。
文竹直接点了免提。
“赵曜,你还回来吃饭吗?”
饭点了,赵文洁见儿子迟迟不归,打了这通电话。
赵曜看了眼文竹,道,“不回了。”
赵文洁不满,“你怎么回事啊?不回来吃饭早点告诉我呀。烧那么多菜都浪费了。”
赵曜拿过手机,切成听筒模式,语气平静道,“对不起,我在一院挂水,来不及回去吃了。”
一共三四袋盐水,没个两小时,肯定输不完。
文竹听不见赵文洁回了什么,大概是问要不要自己来医院之类的话,因为赵曜说:“不用了,你去打牌吧。我输完液回学校。”
他已经习惯了赵文洁在他困境时的散漫。
赵文洁的声音大了些,透过听筒隐隐传到文竹耳朵里:“我在你眼里是就知道打牌吗?!我给你带饭过去,你等我一会儿。”
赵曜看了一眼文竹,“你多带一份。”
“我不用!”文竹急忙出声,“你这边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回去了,你等你妈来吧。”
说完,文竹转身要走。
赵曜直接挂了电话,放在座椅中间的台子上,伸手抓住文竹的手腕。
滚烫的温度混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文竹听见赵曜说:“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