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姝的皮肤已经烧得透红,温度更是吓人,春花连忙去叫了忘忧过来。
同在一座院子里住着,去厢房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忘忧睡得也浅,很快就起身穿戴妥当,带着药箱来了。
听春花把这来龙去脉说完,忘忧不由长叹了口气:“若要装病,扎几针就行了,何至于如此折腾,假戏真做?”
春花一听,眼睛都瞪大了:“针灸竟然如此神奇?”
那温元姝这岂不是白受罪了?
忘忧点点头,见温元姝的脸颊烧得通红,便道:“我在这儿守着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身为医者,彻夜不睡是家常便饭,更何况,她已经睡了半夜了,这会儿醒了神,倒是不困。
“我还是也在这儿守着吧。”春花实在是不能放心。
“也好。”
忘忧看了温元姝一会儿,道:“既然已经假戏真做,那就做全套,我就不下针了,我开个方子,你叫人抓了药拿回来煎吧。”
春花点点头,连忙转身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待忘忧写完方子,又转身把方子给了可靠的人,叫他赶紧去抓药。
这一番折腾,待药熬好的时候,已是天光熹微。
温元姝被叫起来,又是吃饭又是喝药的,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又强撑着精神等裴熙和裴至诚过来请了安,便一头扎回了床上,怎么叫也不动了。
待天光大亮,门房过来送帖子,春花说温元姝高热反复不宜见客,张妈妈又亲自来了一趟,看了看温元姝的情况便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人过来打扰她,温元姝终于能好好再睡个觉。
直到中午裴则玉过来,看着温元姝靠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浅显的心疼。
“元姝,我特意出门,买了些补品给你,”裴则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上前坐到了床边,“你身子不适,外头的事儿就别管了,先好好把身子养好再说吧。”
“多谢侯爷。”温元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见状,裴则玉妥帖地给她掖了掖被子,道:“那你好好歇着,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侯爷慢走。”
裴则玉又给了她一记不舍的目光,才转身离开。
裴则玉走后,温元姝用过午饭,又喝了中午的药,便沉沉睡去。
黄昏时分,裴熙和裴至诚过来给她请安,这才知道温元姝身体不适,便一起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
裴至诚深知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格外殷勤,什么事都抢着做,裴熙抢不过他,更怕争抢间会把事情办砸,惹温元姝烦闷,便只好在一旁打下手。
温元姝一睁眼便会见着裴至诚,感觉实在怪异,于是干脆把二人都赶了回去,叫他们好好准备年尾考试。
而她这一病,则是直到年节前夕才好全,又叫张妈妈做了两天药膳,把一场大病的虚空都补了回来。
到了要进宫参加宫宴这日,温元姝看着自己已经彻底恢复如初的脸色,重重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样应该不会叫人看出什么破绽。”
春花无奈地叹了口气:“夫人,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啊!”
温元姝点点头,生怕春花再啰嗦,连忙催促道:“你快着点,不然一会儿我那婆母就要来催了。”
果然,温元姝这边刚收拾好,那边老夫人就着人来叫了。
谢千娇不想出门,所以这次,只有老夫人带着裴则玉和温元姝过去。
老夫人一身打扮很是气派,通身尽是珠光宝气,该带的首饰都带了,身上的衣裳也是用的极华贵的料子。
春花将老夫人的打扮看在眼里,不由在心里嘀咕。
这老夫人难道真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之前在安平***府上的事儿,还敢打扮得如此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