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气息。
宫门轰隆隆一声巨响,似被巨大橼木撞击了宫门发出的震耳欲聋声响。东宫殿内被惊吓的宫人又是一阵尖锐惊呼。
怨不得她们,想那北族人何时见过如此声势浩大的宫倾攻城?
他终究开始行动了,升平瞧得众宫人惊惶面容反而在从容的笑。
东宫侍卫早已携私自铸造的刀剑不知踪影,殿内四周弥散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挥之不散。想来,一场厮杀争斗正在两仪殿正门上演。而后东宫仓皇逃窜的内侍连规矩也不管不顾,只知求得自己能存活性命,卷带着前方尘土连滚带爬的到处寻找缝隙躲匿。
仍有几个胆怯宫人颤巍巍守着升平不肯离开。大约她们觉得即便秦王真的改换了天地总会碍于升平安危不会下令血洗东宫的。所以抖抖索索的她们不住颤动着身躯垂低着发鬓蜷缩成一团,围住升平裙裾。
“先去将东宫殿门关上,再用桌子抵住,否则乱军杀进来谁也活不成。”升平见几人没有主意的模样万分无奈只得沉声吩咐。
这些宫人们懵懂的听命,战战兢兢爬出几个宫人将殿门阖拢,再去推搬桌椅挡住。
紫檀木长桌还等没移至门口,只听得殿门咣当一下被人由外踹开,升平闻声愕然站起,迎面而至的正是气势汹汹的拓跋贵妃和宇文贤妃,东宫宫人不知她们来此何意本能加以阻挡,拓跋贵妃扬手将几名宫人利落掌掴在地。
升平在袖笼里暗自按住掌心发簪缓缓站起,朝两位妃子俯下身深深施礼:“不知贵妃娘娘贤妃娘娘找臣妾有何要事?”
拓跋贵妃见升平有意糊涂不禁冷笑,指点窗边漫天可见的火光:“太子妃可知宫门外正在厮杀的究竟是何人?”
升平冷冷回视于她镇定回答:“臣妾知道,是太子殿下和秦王。”
“太子妃果然心中比谁都清楚。本宫今天也不妨也把明话说与你听。宫墙操戈祸首是你,无论太子殿下还是秦王冲进东宫坐稳太子位,你是万万不能留下的,本宫此时来东宫就是为了送你上路!”
升平对拓跋贵妃的威胁不以为然,满眼不屑的看着她:“若真是皇上下旨赐臣妾殉葬或者自缢,臣妾自然无话可说,只是动则掌掴东宫宫人,怕贵妃娘娘自己心中也知道所传旨是假的吧?”
进门便掌掴东宫宫人实则是为了壮胆,此举正是拓跋氏虚张声势之道,若她手中果真握有确凿圣旨又怎会做此失态举动?只怕她与宇文贤妃暗自笃定太子此役会胜,急忙忙跑来东宫擒人向太子邀功。
“你以巧计逼死丽华,又害得丽容婚事尽毁,拓跋家此时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没有圣旨,本宫也能让你尝尝本宫真正的厉害!”拓跋贵妃厉声道。
升平拂袖,回视冷笑:“拓跋贵妃是想拿住臣妾向太子邀功吗?”
宇文贤妃不等升平将话说完几步上前握住升平手腕,“你一个区区太子妃,怎敢目无尊长质问起贵妃娘娘?”不料,升平反手探出发簪,无需如何用力,锋利的簪尖已经轻易划伤宇文贤妃手腕脉搏,血顿时洇洇渗出伤口。
宇文贤妃见状气急,便挥起手掌扇来,升平对此毫不示弱,回身操起榻边玉枕掷去,玉枕正砸在宇文贤妃头侧撞在墙上哗啦碎得满地玉片。
宇文贤妃受惊过度眼前发黑,险些跌倒。升平闪身躲在宇文贤妃身旁,一柄银簪顶住她略有松弛的颈项。
“臣妾母后出自独孤世家,独孤世家曾掌握天下大半兵马。纵然臣妾再不才也从母后身上学得一些皮毛,不要用这般龌龊手段妄图逼臣妾就范!”升平说罢毫不犹豫将发簪刺入宇文贤妃颈项,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此刻,窗外杀声越发激烈,似有万军破城而来,反衬得空旷大殿一片寂静忐忑,拓跋贵妃见升平挟持宇文贤妃阴狠下脸一步步逼近。升平手中发簪一点点刺入宇文贤妃的脖子,笑的异常从容。
“两位娘娘难道不曾想过,如果此时闯入的人是秦王,该怎么办?”升平似笑非笑的停住脚步。
拓跋贵妃闻言神色一变,但随即恢复镇定:“太子亲帅东营大军怎会闯不过宫门?你别想以谎言扰乱本宫的心智。”
只有太子仰仗身后大军方能率先冲入宫中,李世民螳臂当车,势必会输。
“假若呢?”此时升平长发披于身后,身穿素白色长衫迎风而立,夜色中分外妩媚的诡笑,整个人犹如暗夜罗刹,妖瞳中散发夺人心魄的蛊术。
假若此时是李世民率先冲入宫门,敢逼死他挚爱女子的人,无论是谁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拓跋贵妃思及至此脚下不禁发软,心中有些惶惶,面容上却仍强装镇定:“笑话!此乃生死战场,不会有此荒唐假若。”
升平颌首,欣然将手中发簪再施加力道,一股红艳血流顺贤妃脖子缓缓流淌而下,贤妃疼痛难忍不禁大叫:“不如你这个贱妇杀了本宫,何必如此折磨本宫!”
升平冷笑,嘴角不觉上扬:“笑话,臣妾怎敢杀太子殿下的庶母呢,更何况韩王元嘉知道是臣妾杀了贤妃娘娘,也未必肯饶得了臣妾。若是此时冲进来的是太子殿下,臣妾岂不又多了一个无辜罪名?两位娘娘若是果有心,不妨等上一个时辰,胜负自然见了分晓。”
拓跋贵妃陡然提起身形,趁升平不备踢开她手中紧握的发簪,也因为此举过于用力,升平所握发簪随力道上移,贤妃颈项至脸颊眼角眉端皆被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