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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们祖孙阴狠歹毒?”
陆明朝环顾四周,扫过一张张或年纪或苍老的面颊,轻笑一声,目光最后落在齐婆子那张满是怨毒的脸上“就算是黄发垂髫的小儿也耳熟能详,勿以恶小而为之,齐婆子活了几十年,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吗?”
“我陆明朝今日追究齐婆子和齐蕊的罪责,在场的心中或多或少会觉得我咄咄逼人。”
“是啊,我没受到切实的伤害。”
“但你们家中都有儿子女儿,一旦齐婆子祖孙谋算联合外人谋算我清白的事情被三言两语揭过去,那假以时日所有人心中没了敬畏,设想一下,这类的事情会不会时常发生?”
“你们的儿媳、女儿,会不会也因为别人的私心遭受算计。”
“反正作恶者会想着,跪下磕个头道个歉哭一哭卖卖惨,就没有人会追究,甚至还会博得心软同情。”
“但不是所有人都有我的好运气,到时候,你们的儿媳、女儿该如何自处?浸猪笼?还是一根歪脖子树吊死?”
“当一扇窗破掉后,如若不及时修复,其他窗户也会相继碎掉。”
“纵容为恶者的口子,绝对不能开。”
“我是在为我自己讨公道,也是保护生在常喜村的姑娘、嫁在常喜村的媳妇儿。”
“今天,我绝不会退,也不敢退。”
“我背负不起以后有人因我此刻之心软此刻之放纵受到伤害的罪孽。”
“我生而为女子,知女子立于世的不易。”
“心有敬畏,行有所止。”
陆明朝的声音又清又冷,宛若山涧流淌不息的冷泉,淤泥无法阻她,顽石也无法塞她。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铿锵有力。
融入呼啸不止的寒风,吹进每一个人的耳中,让人心神震撼。
陆明朝的一番话,让不少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因为他们真的在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人群中的冯金玉只觉得一句句话仿佛震天的鼓声不断的穿过她的耳朵敲击着她的耳膜,让她一度远晕眩耳鸣,听不见风声,听不见身侧之人的窃窃私语,也听不见齐婆子的哭嚎,唯有脑海中回荡着的清冽坚定的声音。
慢慢的。
冯金玉寻回了自己的听觉。
她从未如此客观的审视站在人群中央的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影。
她真的比不上陆明朝。
冯金玉苦笑一声。
陆明朝不知冯金玉的想法,轻咳了两声,小脸越发的苍白“齐婆子,磕头没用,卖惨也没用。”
“今日之事,我必会追究到底。”
“既然不愿接受老村长的好意,那就报官吧,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股不正之风扼杀。”
齐婆子的怨恨一下子从心里涌上来,溢满愤恨的眼睛圆瞪着,咬牙切齿的朝着陆明朝扑过来。
谢砚伸手,不费吹灰之力的钳住的齐婆子,使得齐婆子不得寸进。
“谢砚,我帮你养过儿女的!”齐婆子老泪纵横,歇斯底里。
陆明朝冷笑“养过儿女?”
“毕竟都是旧事了,我本不愿重提的,想着给你留一份体面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