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欢见他如此开门见山,索性也直说了:“难道不是吗?”
清川君的眉头皱了起来:“自然不是,正道攻入玉映殿那日,剑尊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想带君上离开蛮荒,只是当他赶到的时候,君上已经身陨。”
相欢蹙眉:“不是他?”
清川道:“就算君上入魔,也仍然是剑尊的师弟,他们两人又没有多少深仇大恨,剑尊为何要用这般阴狠的方式害他?”
相欢将袖子中的骨刀收了回去,偏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暗室,片刻后才冷声道:“给我证据,否则无人会相信这空口无凭的话。”
清川君有些无奈:“就算你突然要证据……”
他还没说完,暗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轰的一声闷响。
相欢立刻就冲了过去,用力地拍了拍石门:“雪逢!”
清川君见他情绪这般失控,抬起手想要阻拦他,但是又想起相欢那几乎能与宁虞一战的骇人修为,手还是没伸过去,只能小声劝道:“剑尊真的不会对君上如何的。”
相欢立刻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难得控制不了情绪地骂道:“宁虞那个无耻的登徒子,他当年对雪逢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知道!”
清川君:“……”
他见过太多人骂宁虞,有人骂他是正道叛徒,有人骂他是魔修耻辱,谩骂的话太多,直到后来连宁虞听到都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但是百年间,清川君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骂他“登徒子”。
姓宁的登徒子自然真的不会对易雪逢做什么,两人原本是一个躺一个坐互相不干扰的,但是奈何宁虞进来时将罂粟剑也带了进来。
罂粟本是寒铁筑成,在这种全是火属灵力的暗室中没待一会就忍不了了,他又不像宁虞那般能忍,索性直接现身想要出去。
宁虞倒翻着书胡乱看着,余光一直在瞥背对着他的易雪逢,听到罂粟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挑眉,道:“可以,出去吧。”
罂粟颔首一礼,飞快走到了暗室门前,想要化为一道剑光从缝隙冲钻出去,但是他刚一碰到石门,一道红光乍起,将剑光直接挡住。
罂粟猝不及防一头撞到了墙上,险些昏昏沉沉地摔下去。
就连昏昏欲睡的易雪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撞击激得浑身一抖,撑起身体茫然看去。
宁虞见罂粟这副鬼样子,像是终于看够了好戏,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手持着书卷,倒是有那么温文尔雅的君子气质。
只见那君子踱着步子走到暗门前,淡淡瞥了罂粟一眼,抬手按在了暗纹处缓慢输送过去了一道灵力。
石门应声而开。
宁虞手抵着门,只开了一条微弱的缝隙,他回头看了罂粟一眼,眸子似乎有些隐藏的得意:“这个石门只有我能打开,你都不知道的吗?”
罂粟:“……”
罂粟跟了宁虞太久,虽然在刚开始就隐隐猜到了宁虞心中的想法,但是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罂粟还是不可避免的绿了脸,只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
知道只有你有通行灵力了,用得着这样炫耀吗?
罂粟面有菜色,晕晕乎乎地钻了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罂粟离开后,宁虞立刻将门给阖上了,避免在外面守着的相欢进来坏他好事。
他一回头,易雪逢已经坐了起来,盘着腿十分无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