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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刻不停去擦,却是越擦越多。扶手箱的纸被拽得七零八落,还是拭不去那格格不入的红。
“不要擦了。”赵观棋擒住他伤痕累累的手。
“脏了,这是你的礼物。不行,这怎么行呢?怎么可以这么给你送礼物,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周景池拧着手腕,固执地去擦,“我能擦干净的。。。我真的可以擦干净的,我上次就擦得很干净。你等我一下,就。。。一下。”
“再擦我不要了。”
周景池兀地顿住,抬眼望过去。淅淅飒飒的雨悄然落下,倚靠着车平行着,飘在两人身后。偶有从云层透出的闪电和着雷声从头顶泄下来。
秋雷声作。他第一次失去妹妹的秋天到了。
手下的礼物和对面收礼的人好似要跟着秋雨融走,周景池败胃地呛咳几声,胀红着脸,终于将一推再推、一拖再拖的礼物交到赵观棋手上。
他低声说:“要吧。。。我挑了好久,你等了好久,驿站也排了好久的队,你还是要吧。”
周景池的眼圈很红,像花坛里洇湿的蕊。强忍着,不想再落下一滴不合年龄的泪,只剩浸湿的尾睫有气无力耷拉在眼尾。
赵观棋迟迟没有接,默望着浑身上下泛着不安的人。雨点好像刺过质量上乘的车窗,敲在他背上,又冻又疼。
逆着光,周景池水光潋滟的眸流光溢彩,点点滴滴像秋雨里的一盏亮。润得像一头可爱可怜的麋鹿。
撇下碍事的纸盒,赵观棋霍然扣住周景池后颈。手下的小鹿挣了一下,却被他按得更近。
目光铮铮,没有言语。
赵观棋摩挲着周景池耳后发红的肌肤,压住他径直吻过去。
没有耳鬓厮磨的调情抚摸,没有循序渐进的点啄轻吻。
赵观棋亲得坦荡又暴戾,跋扈地撬开他的唇,探进去,在口腔里攻城略地。撕咬啃啮,恶劣地让他按耐不住发出难捱的呻吟,又一声不落地尽数含去。
没有章法,却是一秒也不肯放过。
呼吸越来越沉,赵观棋扣住周景池的手愈发收紧,就着水声和时断时续的吟叫舔他的上颚,吮他的舌尖,偏着头和他负距离碾磨唇齿。
周景池被亲得发晕,缺氧让他情不自禁地合上眼。
窗外的雨寂静地呼声呐喊,闷雷震响的不再是耳膜,是手下的薄背与身体。
合上眼的世界细腻更多,周景池更清晰地感受到发间箍紧的手,更真切地去回应这个吻。
像动物一样舔舐,绞缠,吮吸,含着血与泪,掺着腥与醉。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持续得比任何一方预想的都要长,周景池难得没有忘记呼吸,吻到嘴唇破掉,如梦初醒的疼。嘴上的唇瓣缓缓撤开几厘米,赵观棋看他看得专注又缱绻。
这恐怕称不上一个吻,更像一剂要他彻底清醒过来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