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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另一只手,我不躲。”
“去洗澡。”周景池生硬地抽出手,毫无逻辑地说,“天黑了。”
“还早,乐高还没——”
“去洗澡。”周景池截断他。
赵观棋心知肚明,这是生气了。一下子闭了嘴,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周景池开始收拾桌上的乐高,赵观棋莫名觉得死到临头了,早知道就说了啊,这简直比骨折恐怖一百倍……
没人理他,赵观棋觉得空气都快凝固,他无所适从地站起来,从房间里抱出两套干净睡衣:“那,那我先去洗了?”
正要进去,周景池却扯住他,一眼没看,只抱走他怀里的睡衣,走进卧室又出来,睡衣不见了,周景池面无表情地甩一件浴袍在沙发上,胳膊上搭着一件往浴室走。
他板着脸抢先:“我先洗。”
浴室里的热气被扔上接力赛道,镜子模糊得看不清人影,周景池沉默地出来,赵观棋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不动弹。
当然是老婆让穿什么就穿什么,即使不穿内裤空空荡荡的感觉会让他很没安全感。
放好水,忘拿浴袍,出来一眼就看到周景池在窗边撑着手发呆,没吹的头发有些塌,显得他头很圆很圆。
“头发要吹干的。”赵观棋飘到他身后,幽怨又小声,“不然会头痛。”
周景池从外面撤回视线,静静看了他两秒,走回浴室吹头发。
刚吹,赵观棋鬼鬼祟祟地又来了。
周景池埋着头,当没看见。
下一秒,手上一轻,吹风被赵观棋拿过去,替他继续吹头发。镜面雾气蒙蒙,周景池抑制住想擦开水雾看赵观棋表情的冲动。
浴室里的温度比较高,热气还没有消散完全,热风吹得周景池直想缩脖子,感觉到差不多了,淋浴头的洒出的水一股股冒着蒸腾热气,周景池抬手拔了吹风机插头。
转头,平静又自然地对赵观棋说:“我帮你。”
“不用。”
赵观棋觉得笨拙的示好有了一丝成效,更要趁热打铁证明自己这个伤算不得什么。
“淋浴很快的,我几分钟就能洗好,手很方便。”
他笑着,周景池却没有跟着他笑。
反而安静得有些异常,眼底的蓝深究不透,在大亮的浴室里沉出一片灰。
赵观棋看着周景池在视线中矮下去,去解他的裤子。
原来是这个帮。
“不——”
“为什么不要。”周景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