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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给我打电话了,姐。”周景池不准备打哑谜,按了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我以往天不也这个点起来?”
“哎,你这话说得,倒是我电话打得不对了。”杜悦嘟嘟囔囔,“我还没问你的罪呢,你倒给我阴阳怪气一顿。”
“。。。。。。阴阳怪气?”周景池自己都没意识到语气带了情绪,掐了烟,缓了两口气才说,“没这个意思,姐,你大人大量,跟我计较什么,对吧?”
“没睡好?”杜悦听出点有气无力,立马关切道。
“挺好的。”周景池调整好情绪,看着地上踩了一脚还在喘息的烟头,“这么早打电话,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什么要紧事。。。。。。”杜悦如鲠在喉,顿了几秒,才说:“哎呀跟你直说吧,昨晚上你俩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留包厢里的人干瞪眼的,我到处问一圈也没人看到你俩去哪儿了。。。。。。”
“对不起啊,昨天。。。。。。”周景池懊恼地抓抓脑袋,“昨天昨天有点喝多了,出去透了会儿气,就去休息了。”
“你——”
“我认栽,请大伙儿吃饭,我来安排。”周景池截断杜悦。
“谁要吃你的饭了。。。。。。别跟搞这些你来我往的杂事。”杜悦提了精神,声音都不由高了几度,“你和赵观棋出什么事了?”
周景池心里一跳,压着声音否认:“胡说什么。”
“你还瞒呢?瞒我?还是瞒给他过生日的大家伙儿?”杜悦抓住不放,“吵架了?不喜欢你买的戒指,还是遇到什么分歧了?”
一日之晨,按理来说该是头脑灵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的好时段,周景池却嘴笨得没法。昨晚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那时暂且没有心思去挨个汇报,这会是逃不掉了。
没有提前打任何腹稿,一时也抓不出什么好托辞,留给他的只有沉默。
兴许是觉察到非一般的沉默和不善言谈,杜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责怪也没有说教,只是放低了声音:“我打这个电话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的。。。。。。只是看昨天还高高兴兴地过生日,还你笑我闹的,今天怎么就情绪差成这样。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快赶上你之前的状态了,我怎么不担心?”
“提心吊胆我算是体会了,从前吊你这一个,现在吊你们一双。。。。。。”杜悦流露出少有的劝慰,“和我也不愿意说了?我怎么办,你怎么办?”
“我,我都知道。。。。。。你的意思,我都知道的姐。”周景池仓促地打断她,头疼得再也听不了多的,眼前只有半根烟头,他也不晓得该去看哪出,静了很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别担心我,我挺好的。”
“那赵观棋呢?”杜悦脱口问。
周景池抱着自己双臂僵住了。
风冷得人要结冰,喉咙也恰似浸到冷水里,结结实实吐不出一个字。
“他晚上一个人哭,这事你晓得吗?”
一声很低的叹息之后,杜悦又开口了:“韩冀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