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宴哭笑不得,“没有,我哪敢。”
姜笙觉得有道理,大哥是全家最有威严的人,连三哥在大哥面前都不敢造次,谁会欺负他呀。
遂又哼着歌,蹦蹦跳跳地去了厨房,非要看着大肘子是如何炖烂的。
小院再次安静下来。
长宴深吸一口气,目光诚挚恳切,“大哥,这种事情,你不该瞒着我们,你想报复朱志,想要算计他坑害他都可以,但你至少要告诉我们。”
许默沉默。
兄妹们一路走到现在,向来都是互帮互助,齐心协力,从不后退。
可那是在安水郡,最大的危险也不过是来自县令夫人的暗杀,还有个方恒保护。
如今在丰京,不仅有庞大复杂的家世脉络,还有无数达官显贵,即使奉天府里有两任安水郡守那样的清官,亦没办法强行护人。
良久,许默开口,“丰京情势复杂,我为私事复仇,不想连累你们。”
长宴差点被气笑。
真没想到,素来清明的大哥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果然当局者迷。
“大哥,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称兄道弟,你要是真的出事了,丰京的贵人们会在乎多杀几个人,多染点鲜血吗?”长宴语气铿锵,“又或者你出事了,哥哥妹妹们还能好好活着吗?”
他们说好不分开的。
当初方恒去北疆,姜笙哭成那样不舍得放手,就是怕刀剑无眼,自此失去一位哥哥。
要是她知道自己来了丰京,可能再失去一位哥哥,估计死都不肯来。
兄妹六个相遇至今已经三年整,也许这个数字看起来不起眼,但要知道,小姜笙现在也不过十岁,三年已经占据了她生命的近三分之一,是她最为刻骨铭心的快乐时光。
失去许默,她的余生都不会再快乐。
念起哥哥,她脸上出现的不再是笑容,而是眼泪。
一想到这个场景,许默的心就开始发抖,他突然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固执的为父母复仇,他是否应该为了弟弟妹妹,放弃对朱志的恨。
“大哥,坏人应该受到惩罚。”长宴转身走到许默对面,“方家也好,朱家也好,迟早会跟我们势不两立。但你不应该自己筹谋复仇,你要告诉我们,至少要告诉我。”
许默抬头,目光正好撞进长宴犹如深潭的双目。
小五弟的聪明,毋庸置疑。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知晓,再隐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好,那就只告诉你。”许默还是不想弟弟妹妹们跟着担惊受怕,特意强调一句。
长宴没说话,只是轻轻后退了两步。
许默感觉到了异样,疑惑地转身。
然后,他看到了捧着肘子的姜笙,满脸怒气的郑如谦,以及委屈万分的温知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