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门还是她离去时的样子,半掩不掩着。
透过门缝能看到四个哥哥在各自忙碌。
大哥的心事彻底解决,整个人恢复淡然从容,正在院子里奋笔疾书,筹备会试。
二哥抱着张图纸写写画画,嘴里还碎碎念,像是又要去远方。
四哥捧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刮着上面的粉末,连大气都不敢出。
五哥倒是悠闲,手里拎着一本杂集,时不时露出几声笑。
姜笙定睛一瞧,那杂集不是自己的么,上面还有她亲笔书写的点评,情感十分到位,就是字迹有点丑。
大哥说过,她的字就像蛇沾了墨。
二哥也说,她的字与村口黑狗边走边屙的屎有几分形似。
没想到今天连五哥也开始嘲笑她。
姜笙越想越羞燥,一把推开半掩的门,急吼吼道,“别看了别看了,那是人家小姑娘的书,你们怎么能看呢。”
她伸手抢过,费力地藏在背后。
“喔,我们家的小姑娘回来了。”长宴轻笑,眉头微挑,“小姑娘去哪里了,足足离开了一个时辰。”
大哥还在写字,二哥还在涂画,四哥的视线也没有离开石头,但他们不约而同地支起耳朵,等待答案。
“我去悠然居了。”小姑娘想起自己的壮举,骄傲到连羞燥都忘了,“经过我的力挽狂澜,百般说服,悠然居的东家答应跟咱们继续合作了。”
郑如谦有些稀奇地放下毛笔,没有说话。
长宴忍着笑,“就只是去悠然居了?”
“当……当然。”姜笙绝不会承认,自己还偷吃了根糖葫芦。
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长宴缓缓问,“没偷吃点什么?”
这话说的,姜笙差点蹦起来。
她努力回想,按照刚才的速度,赵元不可能先于自己抵达,四个哥哥也没有离开家,不可能知道她偷吃糖葫芦的事。
“对,对,没有偷吃。”经过再三权衡,她选择了嘴硬。
这次连专心致志地温知允都忍不住了,笑着起身,把手清洗干净。
许默,郑如谦,全都跟着笑。
笑到姜笙心里发慌。
“你们,你们笑什么。”她嘀嘀咕咕,犹豫着要不要把实话讲出来。
温知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跟前,掏出张洁白地帕子,温柔细致地为她擦拭干净嘴角。
当带着糖渣的手帕摊在跟前,姜笙才知道,她吃完糖葫芦忘了擦嘴。
难怪哥哥们全都吃吃地笑。
难怪五哥那么笃定。
姜笙刚消下去的羞燥又回来了,圆圆的小脸几乎变成粉色,连掉在地上的杂集都顾不得,夹着尾巴逃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