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屏风后的天子颔首,干脆利落地将新的外袍换好了。
由于有了沈寒轻的特意“提醒”,又加上南荼的强行加戏,比如说自己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那乱七八糟的一长串话,方子有了那么亿点点的改动。
王太医虽然觉得没什么,冷啊热啊的,这些都是小问题,睡觉酒醒了就好。
但沈寒轻都开口了,没办法,他还是只能按照陛下的意思,往醒酒汤里加了不少……药材。
这药材加进去后,一闻起来,味道就有亿点点难闻。
苦涩的药味由远及近,不消片刻,就近得好像是被放在了枕边似的。
南荼受不了这个味道,小巧的鼻尖皱了皱,先是将脸全部埋进了枕头里,埋着埋着,就总是感觉连枕头都隐隐沾上了药汁的味道。
他警惕地翻身坐起,就见一个陌生的宫人端着碗乌漆嘛黑的药汁站在床边。
沈寒轻已然换了身衣服,神色自若地走近床边。
“南卿,来喝醒酒汤了。”
南荼:“……”
仙君你别骗我,谁家醒酒汤长这样啊!!!
“陛下,臣的酒已经醒了,就,就不必喝了吧。”
他满脸都写着拒绝,还悄悄往龙床里面挪了挪。
沈寒轻从宫人手中接过醒酒汤。
黑漆漆的药汁被瓷白的汤匙舀起,黑白相衬,看起来极为可怖。
南荼背脊一凉,作势就要溜。
不出一秒就被沈寒轻握住脚踝拽了回来。
掌中的踝骨纤细,像是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似的。
沈寒轻一握上去,都不敢用太大的力。
太瘦了。
也不知道南荼是怎么用这么一副纤弱的身体,在武举省试中拿到第一的。
下一刻,被握着的踝骨猛地动了动。
还使劲往后蹬了蹬。
差点把醒酒汤给蹬翻了。
沈寒轻:“……”
差点忘了,南荼就算瘦,毕竟也还是在武举省试上打倒一片壮汉的状元郎。
他定定神,将醒酒汤先放到了边上一个安全的位置,手中使力,将慢慢吞吞又坚定地往前爬的少年拽到身前。
薄茧覆在柔和细腻的皮肤上,带起阵阵又刺又痒的酥麻之意。
对于兔子来说,腿正是敏|感的位置,旁人轻易碰不得。
就算是仙君,也……
南荼捂住脸,还没来得及再次蹬腿,身子突然一晃,被沈寒轻拽离了安全的龙床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