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能不考虑呢!”邵尚书道,“陛下您今年都多大了!”
沈寒轻冷静:“不必说得朕像四五十了。”
邵尚书啧啧啧:“四五十都该抱孙子了!”
沈寒轻意有所指:“邵卿现在抱到了?”
邵尚书一哽:“……”
催婚一事又被强行按了下去。
邵尚书离开的时候,嘴里还碎碎念着:“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唉……”
脚步声远去,孟栾小心翼翼上前。
“陛下,邵尚书他……”
“不必理会。”
邵家与沈寒轻母妃韩昭仪家中有些渊源,两家人关系一直不错,相处起来也较为随意,更何况当年他发起宫变,邵家助力良多。
邵尚书也因此成为了朝堂之中,唯一敢当面催婚沈寒轻的人。
自从韩昭仪去世之后,邵家有心照拂,但碍于先帝,一直有心无力,等沈寒轻登基之后,关心便加了倍。
……催婚也加了倍。
真就把他当自家崽子看了。
年纪到了,父母最在意的就是孩子婚事了。
如此这般,一年年下来,催得沈寒轻有些头疼。
孟栾觑着沈寒轻的脸色,又问:“那这百花宴……”
沈寒轻端坐在御案之后,将一本无聊的奏折扔到了一旁的专门装废话折子的小山堆里。
“一切从简。”
这就是不用大办,也不会去相亲的意思了。
孟栾悟了,正准备躬身退下之时,又听沈寒轻继续说道,“让尚食局多备点新菜。”
修长的手指在御案上轻点着,房梁之上,黑影一闪而过。
孟栾又悟了。
南大人出去溜达的时间有些久,是该去寻人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百花宴也越来越近了。
自从知道了百花宴是给沈寒轻相亲选妃之后,南荼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抛开心里那一点点,可以勉强忽略不计的,有些奇怪的不适感之外,南荼对仙君的人生大事还是相当积极的。
他白天在甘霖殿乖巧当值,时而和仙君一块儿处理点政事,下了值则是去探听世家们的情况。
有一次还在路上遇到了盛翊。
彼时他怀里正抱着一堆悄摸从殿中省顺来的贵女画像。
就是不知道这堆画像上为什么积了许多灰尘,还被放在角落,有些令他摸不着头脑。
没想到殿中省对于仙君的婚姻大事居然如此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