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嶂瞅了每到早上就不见踪影,今日却突然出现的盛九一眼,奇道:“你也来找大人?”
盛九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路过。”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小了,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像门口走来。
绿阑拉开门,对青嶂说道:“早膳先撤下去,让厨房温着吧。”
“好。”青嶂应道。
他看了看重新被关上的房门,有些担心,“大人今日迟迟未起,是不是病了?”
“这……”
绿阑正要回答,余光就瞥见了站在青嶂身后偷听的盛九,“赖床”两个字又咽回了喉咙里。
虽然大家都是陛下的人,但盛九可是每日都要进宫,和陛下汇报南大人的情况的。
心情不好,赖床不想起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盛九知道的为好,照顾一下大人的形象吧。
省得他嘴一张,又不知道会跟陛下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绿阑想到这儿,叹了口气,拉着一头雾水的青嶂走了。
同样一头雾水,被留在原地的盛九茫然地瞅着房门,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到了窗户边上。
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条小缝。
“南大人,您感觉如何?”
屋内有些昏暗。
除了盛九推开的这一条小缝之外,其他窗户都没有被打开,几乎是半点光都没有透进来。
烛灯没有点上,床边的床幔也没有往两旁拉起。
幽暗沉静。
只有床上偶尔传来的细小的动静证明屋内还有人在。
盛九真以为南荼生病了,又因床幔的阻挡,看不清南荼目前的情况,见无人回答,又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再问了一句。
“您还好吗?可要卑职去请大夫来?”
他问完之后等了片刻。
被层层床幔遮挡的床上,终于传来了一声闷闷的:“不要。”
不知道是因为隔着床幔,还是因为屋子里看上去凉嗖嗖阴森森的,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都透着股病恹恹的感觉。
与以往的活泼大为不同。
看来南大人是真的生病了!
盛九又将窗户推开了些,探了个脑袋进去,“南大人是哪里不舒服?”
“……”
南荼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心情不好,不想起床罢了,屋子里就陆陆续续来了这么多人。
对着绿阑的时候他尚且还有点耐心,但盛九一来,他就会想到沈寒轻。
差点就炸成了绒毛乱飞的兔兔球。
他生气地鼓了鼓腮帮子。
下一瞬,头顶噗的一声冒出了两只雪白柔软的兔子耳朵,身后的兔子尾巴也钻了出来,正随着他侧躺着的姿势而将薄薄的被子顶起了一个圆圆的形状。
陡然发生的变故令南荼一惊,还落了几根兔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