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回真的要起来了!陛下别、别再说了!”
“……”
沈寒轻语气玩味,“朕说什么了?”
感受到本体的情绪,龙床里侧的小兔子将身子缩起,狠狠跺了跺脚。
就算垫了两床被褥,床板也被跺得咚咚响。
南荼懒得理他了,转身就想下床,腕间又被男人一握。
可谁知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传来了些许滚烫的触感。
……什么东西?
南荼没反应过来,还呆住了几息。
随即肩膀就被男人握住,自怀里往外推了推。
那双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上青筋用力绷起。
南荼下意识扭过头。
但他肩膀是被男人固定住的,只能勉强看到冷白的脖颈上,喉结似是猛地滚动了一瞬。
“……”
他不敢再乱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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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孟栾终于能带着宫人们入内,已是比原定的时辰晚了许久。
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家陛下和南大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比以往要沉默了不少。
受着两人的影响,宫人们上前伺候的时候,也是颇为安静。
不过如此一来,效率倒是提高了不少。
南荼换上了孟栾贴心拿来的新官服,金玉质地的蹀躞束起,显得腰间更为纤细柔韧。
满头乌发也被仔细梳好,发带还是灼目的绯色,不过却比之前的要精致华丽了不少,尾端也缀着琳琅珠玉,垂在发间。
待他梳洗完毕,沈寒轻那儿也好了。
纵然沈寒轻再对百花宴无感,但这毕竟也是延续了多年的传统宫宴,他为表重视,换上了一身稍显隆重的礼服。
依旧是玄色为底,但比平日简单随性的纯色更为华丽,身上的饰物也增加了许多。
腰间佩剑,金冠将长发束起,眉眼俊朗,神采英拔,望来的眼底一派幽邃。
南荼一抬眼,就在铜镜中对上了这样的目光。
怔愣之间,沈寒轻已大步走来。
修长的手轻轻将他头上翘起的一根发丝按下去。
“陛下……”
“嗯?”
南荼咬着唇瓣,“……无事。”
沈寒轻听了,也没说什么,将不听话的发丝理顺之后,便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肩头传来似是要透过层层衣襟,烙到肌肤上的滚烫热意。
“南卿这样,很好看。”
“陛下……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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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前,偏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推开,张晏生面如死灰地走了出来。
他还是穿着一身道袍,反正百花宴这种用来相亲的宴会,跟他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