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被他说得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批得狗血淋头后勃然大怒,“你欺我师证据确凿,休想狡辩!”
谌燃挑眉,“所以你承认自己没有请示执法堂越级处理?”
导师间的关系十分复杂,就连执法堂负责人陈景明都亲自调查始末不敢妄下结论,这执法堂弟子反而敢偏听偏信。
既然露了马脚,不抓白不抓。
“你——”执法堂弟子瞠目结舌,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执法堂里讲究公平公正,一级一级确认的流程十分繁琐,平日里大家行事时都会下意识简化捉拿流程。
反正证据确凿,只要犯错者还在在三雾学院里待着,就没人敢狡辩。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大家都默认了执法堂行事时的潜规则,他入堂半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谌燃这种把规则摊在明面上来讲的人!
“我怎么了?”谌燃屈指,在轮椅上浅浅敲两下,一双猫眼无辜睁着,“我尊重每一位执法堂弟子,也愿意接受调查,但不代表可以任由污蔑!”
最后一句话,他收了笑,在逐渐呆滞的吃瓜群众前淡道:“你偏听偏信,违令违章。你这种人自称执法堂,简直是对其余兢兢业业严于律己的执法堂弟子们的侮辱!”
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说得大义凛然。
吃瓜群众们正了正神,自觉将自己代入了正义的那一方。
闻讯而来的其余执法堂弟子怔了怔,转而盯向手持锁链的人,眉头紧皱,“明诫!这件事已经转由陈景明堂主负责,你瞎搅合什么?”
什么?陈景明堂主负责?居然闹得这么大!
闻言,众人皆是惊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咬耳朵。
被呵斥的明诫呆了呆,下意识望向自己的导师。
这事儿不是证据确凿准备判罚吗?怎么转到执法堂堂主那里去了。
陈天典暗叫不好。
他连忙上前几步将明诫挡在身后,朝执法堂弟子解释道:“我们本来是要去找陈堂主,这是正好在路上碰见了谌燃。想着反正证据确凿直接一起过去得了,省的浪费时间。”
执法堂弟子肃然道:“这事将由堂主定夺,几位还是别在这里挡路为好,人多易闹事。”
陈天典讪讪点头应好,然后目送执法堂弟子向谌燃打了声招呼后离开。
他攥紧了拳,隔空瞪谌燃一眼,“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谌燃还赶时间,他百无聊赖地抬眸打断道:“我还是那句话,没证据,请闭嘴。你的声音很难听的,我不想伤害我的耳朵。”
陈天典气炸了:“你还有脸说证据——”
谌燃死不要脸,他也不管不顾了。
陈天典直接拉着自己的耳垂,露出像是被碎刀片搅过的耳朵,耳道里面满是撕裂口。
他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伤人!”
昨天受的伤,他刻意没有治疗,就留作今天当证据。
两边耳朵里面都是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离得近的学生忍不住咧咧嘴,然后诧异瞧谌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