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大殿还挺热闹啊,来来回回人就没停过。”展炙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手中扇子轻摇,款款走向闻人止。
“你不是就喜欢看热闹。”闻人止将手中的纸条穆的丢过去,展炙面带笑意,手腕轻转,扇子跟着手腕旋转一圈,一合一开,纸条已然乖乖的躺在扇子上了。
「付岿已死,苦陀安之。」纸条上赫然是八个大字。“你动的手?”展炙眯着眼,扇子轻扇竟是又将纸条送回了案上。
“不是孤,但是也只能是孤。”闻人止手指摩挲着茶杯,淮南王闻人湛,孤的这位好哥哥打的什么主意呢?
“啧啧啧,栽赃嫁祸?西湘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迟梅将儿子保护的很好,松子扬派去的人无功而返不说还折了一个,闻人湛远在西湘,千里迢迢给东宫送信,人死了,是谁杀的不重要,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东宫动的手。
“未必是他。”闻人止添了一杯新茶,注视着茶盏中荡漾的波纹。若有所思道。
人未必是淮南王杀的,信送不送也无关痛痒,毕竟葬礼这种消息随便一查就知道了。若是他杀的,无非是想将京城的水搅的更混一点。也没必要送信来,反而暴露自己西湘的势力。又或者,不论是谁搅的水,闻人湛都想搭个便船。
展炙拖着慵懒的步伐走到案前,附身,纤细的身姿撑不起宽大的衣服,锁骨若隐若现的。
“谁干的不重要,淮南王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暂时是友非敌…。就算是他要搅水,也要看看自己的船禁不禁的起风浪。我们,等着便是了~”展炙取走闻人止手中的茶,仰着头一饮而尽,仿佛喝酒一般。若是尘依依看到这一幕,定要骂展炙是个妖艳贱货。
“你这个表哥哥,想要…”
“回京。”两人声音重叠,展炙嬉笑道:“诶呀,这种感觉还真是看怀念啊~”自然而然的默契,熟悉到对方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能知猜到,按着那些文人骚客说的,他和闻人止应该算知己吧~,知己的话利用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吧……
怀念吗?或许是两个利益不冲突的可怜人,为了在这腌臜不堪的皇室谋一条生路罢了。闻人止收回思绪,淡淡的开口。
“地图呢?”
“你可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呢~,苦了我,把苦陀寺几个狗洞都给你查出来。”展炙嬉笑道。随后从腰间取出一张羊皮摊开在桌案上。
“什么时候走?”
“托你的福,暂时不用走了,老皇帝让我等双方联姻定下再回去,终究是心疼他的小公主呢~”展炙习惯性的笑着,有人疼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可是独自在这呆了十五年呢~。
“看来你回去过得不错。”
展炙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还没到上京的一次又一次刺杀。
到了上京武沅爱作为贵妃已经拉拢了大部分朝臣为展祁铺路。自己被软禁,被构陷,被迫左右逢源,堂堂太子甚至要去讨好别人,装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幸亏老皇帝还念及母亲的一点旧情,否则这太子位早就被展祁拿走了。武沅爱溺爱展菱,把展菱握在手里也算是多了一个筹码。
送我出来,换太平的人是他们,不想让我回去,屡屡置我于死地的也是他们,等我站住脚怕我再出来的还是他们,哈哈,我终究是挡了太多人的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