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闭着眼睛,将菩萨佛祖都念了个遍,心中不住地叫喊,金蝉大哥,你在那里,快点回来。当外面的雄鸡鸣声喔喔地响起,众人均是一惊,再看金蝉,仍是面色如常。张道陵叹了口气,伸手取来定颜丸,便要给金蝉服下。
也就在此时,金蝉身子一晃,人一下子倒下,正靠在王长身上。张道陵忙上前扶起,刚要将金蝉的口打开,忽觉得他呼吸忽然重了起来,再一看,怀中金蝉的眼睛皮忽然抖了下,再然后是手脚来了下抽搐。
张道陵大喜,忙将金蝉身子放平,取来金针,对着金蝉人中轻轻地刺了一下,便听得金蝉“啊”了一声,眼睛便睁开了,手脚犹在比划,有如在水中挣扎样子一般。
张道陵忙在他灵台穴上又刺了一针,金蝉这才缓过神来,睁开眼看到众人,叫了声“张大哥,王大哥、赵大哥。”这时小黑早高兴地窜到他怀中,金蝉伸手抱住小黑,这才反应过来,起身便要坐起。
张道陵忙按住他道:“你先歇会,缓缓再说不迟。施展这灵魂出窍大法本就费精神,而且每次施展不得超过一晚,你已连过三晚这才还窍,须得好好休息。”
金蝉道:“张大哥,我没事的。”
张道陵眼一瞪,急道:“你听我的就是了。王长,你去寻一个人参炖了。赵升,你去盛碗热豆汁来。”
王、赵二人忙高兴地按张道陵的吩咐行事,不一会,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汁已端了上来。张道陵小心地喂金蝉喝了。这碗豆汁一下肚,金蝉的肚子便咕噜地响了一阵,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张道陵见了笑道:“好兄弟,你可回神了,这三天一点米水未进,纵是你感觉精神没事,可对身体却是有害,你先眯上一觉,等会参汤熬好了,我们自会喊醒你,等你喝了参汤,有了精神,再与我们详说不迟。”
金蝉对张道陵甚是尊重,他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可也只得依言行事。等王长将熬好的参汤端了上来,张道陵这才招呼金蝉起来,喝了参汤,又为他把了脉,见一切正常,这才让金蝉叙述以往经过。
金蝉眯了一小觉,又服了参汤,精神大好,当下坐起身子,与众人详说过往。小黑是急性子,其实她早就急着想问金蝉十万个为什么了,可张道陵一脸严肃地吩咐金蝉休息,她也不敢多说,好不容易盼来金蝉能讲话,早跳到金蝉怀中,露出个小脑袋,细听他言。
金蝉清了清嗓子,当下将他如何用灵魂出窍大法离了身体,先到了皇宫,遇到了张道陵,却因阴阳两隔,无法传讯。等他想回来时,却被一个鬼用口袋将自己装了进去,迷昏了自己,等他醒来时,便已在黄泉路上了。
一路上过了张道陵所说的七关后,便来到地府,参加了由地藏王菩萨讲法的万灵大会。会上被发现自己仍是用另外一个叫柏利的名字进来的。因违犯了地律,又被送到地狱中去,等地藏王菩萨查明情况,这才放了自己回来。
金蝉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张大哥,这里面有些事情涉及地府之秘,我已发誓不能泄露,只能与你们说个大概。想来这些日子,可让你们急坏了。”
张道陵没想到金蝉竟然在地府中走了一遭,想来其中必是经历了无数磨难,他既然不能说,自己也不问。
他当下笑道:“你能回来就好,当时确实是吓得我们不轻,我和小黑也两次灵魂出窍,在夜中去寻你,可一无所获,昨晚小黑曾见到一个老人前来问话城隍,其言谈中谈到了你和那个柏利的名字,想来是他们查清了事实,这才放你回来了,看来地府中并不都是糊涂官啊!”
金蝉想自己这一去,想来又给大家找了不少的麻烦,当下起身,给众人行礼道谢。
等众人互道安慰后,金蝉又想起一事,对张道陵道:“张大哥,我临来时,曾求地藏王菩萨指示我母亲亡魂在那里,地藏王菩萨说他因受天规所限,不能直接告诉,只是让他座下神兽谛听告诉我句谒语,让我去悟。”
张道陵听了也是欢喜,忙问道:“是何谒语呀?”
金蝉有些沮丧地道:“哎,那谛听只是与我道,‘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说完就转身回去,卧在地上睡觉了,根本没说出什么偈语。”还没等我再问,地藏王菩萨已命人将我送了回来。
张道陵奇道:“奇怪,既然是地藏王菩萨有命,那谛听为何还敢在菩萨当面不从呢。他说你有有难言之隐,他亦难言。这不明摆着是违规上命吗?”
金蝉听了也是迷茫,想了想又道:“不过,地藏王菩萨虽是慈悲,可地府中众人无不对他尊敬万分,想来那谛听不敢违他命啊!”
“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张道陵一连念了三遍,这才问道,“金蝉,你当时有何难言之隐啊!”
金蝉回道:“张大哥,他们问我从那里学来的灵魂出窍大法,我因受你嘱咐,没有告诉他们,又因我过迷魂殿时,被问是否是柏利时,我在饮了迷魂水后,本应吐真言,却迷迷糊糊应了声是。因这两件事,我才被发到地狱中去的。”
“是这样子。”张道陵听了,又念了遍“小师父,你有难言之隐,我亦难言,汝之所求,应着汝身。”这句话,眼前忽然一亮,道,“金蝉,你的难言之隐是无法告诉他们是从仙谷中学来的法术,那谛听的难言,难道指的是这仙谷不成。看来咱们得再入谷一寻了。”
金蝉自打离开身体,入了地府后,神智多少有一点不清。现在灵魂入体多时,神智也完全清醒,听张道陵这么一说,喜道:“要是这样,正好龙儿在那里,有她们相助,那真是太好了!”。他脸上欣喜若狂,抱着小黑又喜又跳,恨不得这就回到仙谷中去。
张道陵又道:“不过,那仙谷仍是仙人待的地方,以你我之能,也是有仙人相助,这才费尽辛苦才能进得去的,太后的残魂如何能进得去,还是个未知数,咱们去,也只能是碰碰运气。”
小黑却道:“哎,张大哥,不要想那么多,咱们先去仙谷就是了。早去,就能早点找到啊!”
张道陵一想也是,他算了算日子,道:“我与那道人打赌半个月后见面,现在已过去了九天,太后的性命之期也就是四十天了,我们现在就去仙谷一寻。”
当下张道陵带了小黑,和金蝉下了邙山,再一次踏上王屋山之路。
等进了山中,张道陵心想这仙谷变化莫测,前番进谷之路,想来已不复存在了,龙儿此时已暂摄济水神位了,我何不入水去找。
他寻到那条大河,来到河边,脱下济水神所赠道袍,给金蝉穿上,又让小黑也钻进金蝉怀中,这才背起金蝉,念起避水决,小心翼翼地下了水,避水决果然有用,张道陵带着金蝉,在水中行走,也如走平地,二人身上四周有如一道空气制成的罩子,保护着二人在河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