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禹喝了水后,就取过他的蓝布包,压在身下睡着了。可是到了半夜,大禹突然来找我。他提着那个蓝布包,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只得低下头来不语。大禹叹了口气道:‘你将荷包里的石头拿走了吧?’
我见瞒不过他,索性答道:‘是,我只是借用一下,等给我表姐治好腿病,就还给你。哼,你还说你将息壤之阳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其实就藏在你身边。’
大禹被我问得低下头,过了好久才道:‘这块石头里面放的虽然是息壤之阳,但它已被我用书上的法子,封印起来,成为一块宝石。我用来分辨天气时令,我把它带在身上,就可以知道什么时候有雨,什么时候天旱,能帮老百姓治水了。而且我只知道如何封印,却不知如何化解,现在它已经失去了天下至阳的功效,你还是快点还给我吧。’
我听他这么说,心中更是生气,心想他心中只装着别人,却不顾我的感受。我越想越气,表示不信他的话,等回去见到我表姐后再说。他非常生气,说什么也不让我走。
我被气得哭了,掏出那个宝石扔给了他,转身就走。大禹见我生气了,心也软了,他拦住我,与我说息壤之阴未被封印,被他藏在山西面一个大水池里,明天他带着我去取,看看用息壤之阴,能不能化解开息壤之阳的封印,然后陪我一起回青丘,看望表姐。”
听到这里,龙儿奇道:“圣姑,大禹将息壤之阴放在水池子里,不会将水都冻成冰吗?若是在夏天,这岂不露陷?”
圣姑摇了摇头,道:“我当时也有此想法,问过大禹,可他说这圣物入手只是微凉,并不是十分寒冷,但是它所蕴含的阴气,却能攻气血中阳气最盛的地方,在你不知不觉中被阴气所伤。”
“啊!是这样子。”众人听了,暗道果然是圣物,与凡物不同。
圣姑又道:“我听他这么说,这才转怒为喜。等到天亮,我们来到去山西面一个大水池前,大禹不顾水凉,纵身入水,可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他出水后,质问我是不是偷着先取走了。我大气之下,反问他是不是贼喊抓贼,就是不想给我,才用这苦肉计。
大禹被我气得发了疯,他来到悬崖边处,手持开山斧,用力一砍,只听当的一声,他身处之处,已经现出深约三四百米的沟壑,而对面山,有如刀劈斧削过似的,整个峭壁上呈现出一道道整齐的凹槽。
他对我怒道,他若是骗我,就如此山。我见了心中的火气少了一些,又与他再次下池中仔细找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
我们等出来后,我向大禹再三保证,绝没有将此事告诉过任何人,可大禹却是越来越生气,将身上带的荷包取出,拿出那本帛书,将最后一页撕下,然后边将那块宝石放在上面,举起开山斧一砸,宝石就碎成数块,里面现出一粒金光闪闪的沙粒。他用最后一页包好,对我道:“既然息壤之阴没了,这息壤之阳也没用了,你拿走吧,以后咱们就一刀两断了。”
我又羞又急,不顾他的嘲讽,捂脸大哭,我想起息壤之阴的丢失,又想起姐姐的死,我越想越是伤心,一气之下,伸手拿起息壤之阳,直接咽进了肚中。
大禹见了大惊,忙抱着我让我吐出来。但是一我紧闭牙关,再也不理会他。而且我感觉到,这息壤之阳一入我腹中,我的肚子就开始感到无比的灼热,烫得我无比难受,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化,随着我腹中剧痛,身体也越来越僵硬,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也在瞬间就变干了。
大禹见事情不好,双手按在我腹中,拼命地按压着,几乎要将我的肚子按扁。终于我张口一吐,将体内的内丹吐了出来。我看见那颗体积越来越小,光芒也越来越暗的内丹上面,正附着那粒金光闪闪的沙粒时,我才发觉,我的魂魄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正飘浮在空中。而我的身体,则成了一具石像。
我明白了,我和姐姐一样,也被石化了,只剩下我这孤魂,活在这世上。我伤心之下,便远远地浮在树中,看那大禹抱着我的身体痛哭,他哭的样子,就如哭我姐一样,恨不得也一同死去。
但是我知道,在他心中,是以天下为重,他虽然伤心,但绝不会想不开的。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哭了一阵后,就收起已将我内丹吸没了的那粒沙子,然后抱着我那具已经的石化了的身体,向一座山峰走去了。
我见他这样子,心更冷了,想转身离开了这里。可是就在我要走时,我看到那张帛布,漂浮在水池子上面,原本就是一张干净的封皮,此时上面竟然出现了字迹。
等我看完上面所写的内容后,才明白,原来化解息壤之阳上面的封印,竟然是要靠玄阴之体的血肉之躯,我与姐姐一样,都被这息壤之阳化石了,所不同的时,我的魂魄没有被化掉,或许是那息壤之阳的威力,不像原先那么大了。我还得知大禹之父埋在东海,我想起他曾经说过息壤之阴本来就是从东海借来的,心想他会不会骗我,假装说将息壤之阴藏在这里,实际上则被他送回到东海。对了,他上次回家就说过是从东海回来的。我越想越是心疑,于是决定到东海看一看。只要我在这里找到息壤之阴的话,那大禹就是骗我了。
我按照帛布上所记的内容,寻到了这里,又收了一个猴王,为我在门外放风,我便用帛布上所记的石遁之法进到洞中。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老龟虽死,可魂魄竟然守在洞里。就在我要打开大禹之父的棺材之际,被那老龟发现,还因此与它一起冻在这里,竟然有三千年了。哎!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现在你们都听明白了吧!”
众人听了,脸上全是一片忧伤之色,默默地点了点头,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