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疏一能理解,更何况一桌子菜都是霍望亲自下厨做的,吃人的嘴软,他摆摆手:“赶紧吃,你就一个小时。”
霍望颔首,安静地夹菜。
一顿饭吃完不到四十分钟,时疏一吃饱喝足,先一步下桌,径直回屋。
纤瘦的背影顷刻消失在眼前,餐桌剩下一片狼藉。霍望放下筷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失落。
静坐了一会儿,正当他起身准备收拾碗筷时,时疏一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餐厅,随手将手里的东西抛给霍望,“接着。”
霍望抬手,蓝色药盒落进手心,包装盒上,“解酒药”三个大字格外醒目。他嘴唇动了动,还没开口,时疏一又递来半杯温水。
“碗筷放着吧,一会儿我来收拾。你吃了药再去喝酒,自己酒量多差心里要有点数。别到时候喝多了又认错人,看谁都是你女朋友。”
时疏一声音越说越小,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霍望端着半杯温水,阴霾一扫而尽,嘴角噙着笑:“疏一,我酒量没那么差,不会喝醉酒认错人。”
弦外之音萦绕耳畔,时疏一微微一怔,伸手便要去抢他手中的解酒药,“酒量好是吧,国外跟人练出来了!不吃拉倒,还给我。”
“那不行,酒量好也需要解酒药,尤其是我们疏一特意准备的。”霍望闪身躲过,抬手将药盒高高举起。
“要点脸,谁特意给你准备。”
时疏一不依不饶,踮起脚还要去抢。
霍望近一米九的身高,手臂抬起他完全够不着,费劲儿折腾半天,东西没抢到,他整个人缠在霍望身上,倒像投怀送抱。
意识到这一点,时疏一身体一僵,立马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可就在这时,霍望手臂垂落,轻轻揽住他的后背,面对面,一把将他抱住。
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心跳由慢至快,逐渐同频。
时疏一挣扎着推了他一把,霍望搂的手臂收紧,将他搂得更紧了些。不容抗拒的拥抱并未持续太久,快到时间了,霍望低下头,下巴抵在时疏一颈侧。
“对不起,疏一。”男人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沉重,仿佛蒙上雾气,低沉而朦胧。
怀中,时疏一清澈灵动的眸子低垂,沉默少顷,他伸手在霍望手臂上捏了两把,语气轻松:“好吧,原谅你了。”
说出这一句话的瞬间,时疏一好像终于迈开步子,彻底从过去走出来了,浑身轻松而无比畅快。
或许他们之间理应如此,匆匆十几年,懵懂的青葱岁月里,霍望的人生,除了学习和时疏一,早就容不下其他人。
夏天即将进入尾声,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瓷白的地面与画架,和煦轻柔,晒得人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