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很聪明,也很灵性,它先是在缝隙里犹豫了一会,豆豆眼在笼门和沈玉之间来回打转,之后才伸出爪子从敞开的笼门扒拉开。
从笼子中出来后,又像是知道沈玉怕它,迈着四条腿飞快地窜到落地窗的角落,趴下的同时脑袋贴地,一动不动。
此时听见门铃声,才支起身子,欢快地动了动耳朵。
沈玉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不能踩在实处,平时任清崇在的时候他没机会自己走路,现在只好单脚蹦跶到门口。
“没拿钥匙?”沈玉边问边按下门锁,一拉,“事情办好……了?”
后半个问句没机会说出口,被门口站着的三个人影吓回了嗓子眼。
门口站着的哪是任清崇,一左一右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中间倒是个熟面孔,趁着那两个中年人没注意,伸出手俏皮地朝沈玉sayhi。
在沈玉怔愣的时候,任母廖琬率先开口道:“小玉?”
“啊。”沈玉回过神,让开半个身子,“伯母伯父请进。”
沈玉没见过任父,但那沉默时不怒自威的眉眼和任清崇一模一样。
见沈玉行动不便,任媚也从自己父母的缝隙中挤进来,一把抓住了沈玉的隔壁:“走吧,我扶你进去。”
任媚也架着沈玉,又趁二老不注意的时候和沈玉说小话:“我哥呢?”
沈玉:“……工作去了。”
“金屋藏娇啊。”任媚也抿嘴,乐不开支,“被我爸妈的突然造访吓到了吧?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呆,真可爱。”
沈玉:“……”
许久不见的任媚也,比之前更加爱逗他了。
任父任母进来后,和沈玉简单聊了几句,即便二人很礼貌,也没有说什么很冒犯的话,但沈玉始终无法放松下来。
他鲜少有和长辈交流的机会,面对的所有比他长一辈的人不是如父亲那般蛮不讲理,就是嘴碎到多管闲事。
母亲离世后,他就更少与陌生人交流。除了必要的生存社交,大多数时候,沈玉都是将自己封闭在安全的领域,享受自己的独处时间。
沈玉与任家二老先聊着,心思却飘得很远,远处的爱德蒙似乎察觉到了沈玉的情绪,支棱起耳朵,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玉看。
任母感官敏锐,一眼看出沈玉的焦虑,在完成“带任父来看一眼儿子藏得严实的爱人”这一任务后,就一胳膊肘戳上任父的肋骨。
任父轻轻“咳”了一声,搓着大腿就要站起来:“那我、我和你廖伯母就先走了……”
沈玉没动,他表情淡淡,目光盯着一处,似乎在犹豫什么。二老对视了一眼,自知自己没有打招呼过来的行为给沈玉造成了困扰,离开的脚步愈发快了。
正在这时,沈玉缓缓抬起头,开口道:“任哥他……很好。”
二老双双一愣。
沈玉年纪小,面孔更是如少年般青葱,注视着人的时候,有种清澈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