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家世子怀疑了?”
“是,江家世子和世子妃觉得陆姑娘还未死,还在暗地里继续找她,在京城中也留了眼线。不过,阿澈说了,陆姑娘在府里过的不好,也因此才萌生了要出走的心思。听闻在之前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江家的阿芙蓉的事件里。邢国公过分偏袒小女儿,直接对着陆姑娘动手了。”
“他疯了吧!”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阿芙蓉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因为此事发生在三皇子提亲的时候,所以最终还是被陛下知道了。陆幼檀因为是在顾及不上,没能进一步的去追究刁难江亦瑶。
而五石散在律法上量刑并不重,邢国公和三皇子又据理力争的不愿意放弃江亦瑶,最终所有的过错都被推到了陆幼檀的侍女秋杏身上。江亦瑶被摘的干干净净。
只是长公主没有想到,邢国公对于亡妻死前都还在挂念的女儿,居然这么的无情。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离家的原因。阿澈说,她原本只是想离家的,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碰到了山洪。江家人以为她死了,倒是能让她安稳的到江南来。若是被江世子注意到,怕是没个安宁了。”
长公主若有所思的轻轻推开驸马,她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烛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道:“她来江南,是想调查当年与江家庶女起冲突的事情?”
“应该是的,江夫人郁郁寡欢离世,想来她应该也还介怀着。不过听说前朝的那个林匀道士给她指点过方向。但是她一直不肯告诉阿澈,可能是想要自己去查。”
提起曾经的闺中好友,长公主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驸马浅笑着看了她一眼,跟着叹了口气:“他们都有主意着呢,我们就别掺和了。毕竟阿澈对陆姑娘也是真的上心。我瞧着这陆姑娘也不是贪恋权贵的人,倒像是在和阿澈避嫌。今日若不是你去拉住她了,她怕是不会跟着阿澈进来的。”
“欸,你有没有注意到。”
长公主戳了戳驸马的手臂,睁大了眼睛,压低声音道:“她虽然一直很紧张的样子,但是阿澈和我们说话,她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流露出了一点克制不住的羡慕。”
驸马握住她的手,低头想了想。陆幼檀从来不主动的开口,基本上都是被提到名字了,才会说话,但她有时候看过来的眼神,却是有几分克制和疏远的。
此时长公主一提,驸马终于是想明白了她在克制什么。
“好!我决定了。”
长公主猛地将手从驸马的掌心抽出来,拍了一下贵妃榻,挺直了脊背,情绪激昂地开口。
“江西城这个混蛋,居然敢打芸娘的女儿。他不疼的姑娘,我来疼!我还刚想要个女儿呢!”
此时的长公主,眼里泛着许久未见的光亮。驸马隐约在这夺目的光芒中,看见了那个当年在朝堂上以一己之力护住身后的小皇帝,舌战群雄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