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不用了。”许赞坐在原处,仰头看着他,“其实,我这个人本身就和这包不搭配。”
霍廷昀停住了,盯着她眉眼,缓缓俯身贴近她的脸,声音低而轻,却不容置疑:“拿在你手里,就是你的,没人敢说不配。”
许赞与他对峙片刻,到底败下阵来,移开眼神,嘴上却不肯服软:“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两个人态度强硬,嘴上寸步不让,心里却恐怕都认为,对方才是那只名牌包。
霍廷昀沉默片刻,拎起外套往外走:“我走了。”
什么都不做就走,这是很少见的。
许赞站起来,迟疑一下:“您生气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她有些后悔,惹生气了又得哄。
霍廷昀知道她的心思,平静地看她一眼,淡淡道:“不是生理期么?脸都是白的。”
许赞愣了愣,她又开始吃长效避孕药,生理期早就不准了,他却还记得。
“早点休息。”霍廷昀说完,转身离开。
门关上了,许赞在桌边坐下,又将那只包拿了过来,若有所思地端详许久。
最近霍廷昀的改变她能感觉到,他很少像从前那样霸道冷酷地对待她,偶尔甚至流露出一丝温柔。
比如那些事毕的拥抱和亲吻,比如情事之外多出的那些若有若无的交谈,比如今天的节日礼物。
很明显,现在只要她顺从一点,用点心思去调教,霍廷昀说不定也能当个合格的情人。而这,已经是很多女人渴望的。
许赞往后靠,半躺在靠背椅里,轻轻叹一口气。她有些累了,不想再和自己拧巴。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躺平,假装自己在享受吧。
大概她天生就不是自尊特别强烈的人。许赞自嘲地想,望着窗外轻盈的云。
更何况,她对他那些隐秘的心思,也着实谈不上清白。
许赞态度的细微转变,很快就被霍廷昀察觉。以他的大男子主义,当然只当她终于想通,接受了他的好——那本来就应该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的。
他虽表面不动声色,但那些潜意识里的愉悦、安心和心满意足,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流露。
他会为了让许赞高兴,忍不住做很多事。
而情难自禁,往往都是最危险的事。
*
又一次云收雨歇,霍廷昀翻个身平躺,将许赞放在自己身边。
他喜欢此刻亲密无间的感受,又不舍得再压着她,便想出这个办法。
许赞疲倦地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随着他呼吸微微起伏。
霍廷昀垂眸看着她,他喜欢她此刻的样子,柔软的,真实的,毫不设防的。
“你弟弟恢复减刑资格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减半年。”他抚一抚她汗湿的头发,轻描淡写地说。
“真的?”许赞惊喜地抬起头,原本微红的眼,愈加波光潋滟。
如果能减半年,段钊再有几个月就可以出来了。
霍廷昀敛眸看着她,微微勾唇。他花了不少力气,还用上了老爷子的人脉,但此刻,又好像都值得。
许赞抬头望着他,柔润的唇微张,眼里都是柔软的感激在流动:“谢谢。”
霍廷昀将手臂枕到脑后,挑一挑眉,气定神闲,眼里却笑纹轻泛:“哦,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