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在心里小小的松了口气。
她将课本放到桌上,察觉沈荡从始至终都在看着自己,便轻声道:“我知道”
沈荡眉心跳了跳,他的唇线抿直,不再说什么。
胆小吗?
他和施意一样胆小。
是他承受不了被拒绝和疏远的后果,干脆说了谎话。
沈荡这辈子,第一次说谎。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商应辞回到教室时课已经上了一半了,他敲了敲教室的门,还没说话,数学老师便笑着道:“又是学生会的事情耽误了吧?外面风大,快进来!”
商应辞点了点头,走进去。
江照白是商应辞的同桌,少年长了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样子很多情。
他见商应辞坐下,手中的笔转了转,问道:“不高兴?”
商应辞没应,侧脸的线条利落分明,不同于眉眼雅致温润,更添斯文冷冽。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你就把施意放到咱们班来啊,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说来轻巧,可是商应辞只是从抽屉里拿出课本。
他翻动着书页,纸张发出燥闷声。
江照白看着他这个样子,皱了皱眉,低声道:“怎么了?”
“我的照片不见了。”
“什么照片?”江照白好奇的问。
商应辞眉心褶皱深沉,他很少露出这种不悦之极的表情,江照白记得很清楚,上一次见,还是在商氏的董事长办公室。
两年前,商应辞刚刚开始接触家族事务,大约是做得不好,惹商俊明不满,顶着巴掌印从商俊明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江照白知道商俊明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外人看来,温和有礼,亲和力极强,风度翩翩。
可事实上,这个执掌整个商氏的男人,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唯利是图。
这些年商应辞在他的手下成长,能够多压抑,江照白想象的出来。
因此,江照白看着商应辞难看的表情,忍不住关心道:“你别不说话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商应辞在半晌沉默后,低声:“施施的照片不见了。”
江照白顿悟。
数学老师还在兢兢业业的上着课,江照白在其转过身写数学公式时,问道:“你是不是落在什么地方了?谁敢翻你的抽屉啊?”
可是这话,却让商应辞的眸色,一瞬沉冽。
谁敢?
总归是有人敢的
沈荡接到了魏星凉的电话,后者在一片喧嚣闹腾中,扯着嗓子说:“沈荡,我们学校篮球比赛快输给隔壁平溪职高那群傻逼了!你能不能过来救个场?”
沈荡半垂着眸子,听着那喧闹的声音,只觉得刺耳。
拒绝的话刚想说出口,他看着身侧正认真的往自动笔里怼笔芯的施意,话到唇边绕了个弯,淡淡的说:“看心情。”
“看什么心情啊大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跳舞给你助兴成不成!”魏星凉快急死了,“咱们职高都赢了平溪九年了,这个十连冠不能折在老子手里!”
而沈荡没回应魏星凉,只是看着刚把笔芯放好的施意,状似平静的问:“施意,你想不想看我打篮球?”
“啊?”施意一愣,“打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