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候下了马,检视了一下木桩,发现果然是断桥的残迹,从宽度看,那座桥还相当大,乃怔怔地道:“也许是桥断了……”
向飞摇头道:“桥断了,山总不会搬走吧,几十丈方圆的一座山峰,怎么也会突然失踪了呢!这真是怪事了!”
李平候急了道:“现在不是研究怪事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想个方法渡到对面去,还有别的路可通吗?”
向飞摇摇头道:“没有了!这是唯一的道路!”
李平候大急道:“这是么办呢?好容易来到这里,想不到会遇上这种事,能不能从这儿翻下去再到对面呢?”
向飞仍是摇头道:“不行!下面是鸭绿江的源头,波涛汹涌,连鱼都游不过去,除非是像鸟一样,长了翅膀飞过去!”
李平候嗒然若丧。
花珍却过来道:“不一定是鸟才长翅膀……”
李平候一听她话中有话,不禁喜道:“珍姑娘!你能过去吗?”
花珍微微一笑道:“我不能!有人能!”
李平候连忙问道:“是谁?”
花珍一笑道:“二妹!我们六个人中,只有她一个人练成了凌空飞渡的身法,这点距离还难不倒她!”
李平候跳起来道:“那太好了……不过还是没有用,就是她过去了,我们怎么办?这件事非要我自己去才行……”
花飞一笑道:“你真笨,找根绳子,由她牵过去,架成一道索桥,我们不就可以过去吗,不过要找这么长的绳子倒不容易!”
向飞也摇摇头道:“找到了绳子也没有用,几十丈长的绳子,算起来是多少重量,她若是带得动,不如把我们一个个背过去了!”
花珍回头对花珠道:“二妹!你能带一个人吗?”
花珠沉吟片刻,微有难色道:“短距离带个人倒不成问题,这么宽就不敢说了!”
花珍将脸一沉道:“为了李大侠,我们就是摔死了也没有话说!”
花珠急了道:“大姊!不是我怕死,这些人中,李大侠是非过去不可的,一定要我带,也只有先带他,万一我能力不及,连他也跟着摔死了……”
花珍这才不响了,停了片刻,她忽然眉头一扬道:“妹妹们!把外衣脱下来!”
李平候连忙问道:“珍姑娘!这是做什么?”
花珍不回答,已率先脱下外衣,随手撕成半尺来宽的长条,连接起来已有十几丈长,再将那些布条搓成圆索!
向飞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道:“阿珍!还是你的脑筋好!你们身上的绸衣是丝质的,份量轻,质地又坚纫,结成长索是最理想不过了!”
其余几个女子也开始脱下外衣。
只有花珠不动。
花珍见状冷笑道:“二妹!你的身体是否比我们尊贵些……”
花珠连忙道:“大姊!不是的!我的凌空飞渡,完全是仗着两只衣袖的浮力,要是我把外衣脱下就飞不过去了!”
花珍冷笑道:“那你只留下两只袖子就够了!”
花珠一言不发,脱下外衣,撕下两只衣袖披在肩上,同时也把衣襟撕开,作为搓索之用!
因为是夏天,她们除了一袭绸衣之外,只有一条齐膝的短裤与一个胸围,等于是半裸了!
李平候不安地道:“你们把衣服撕坏了,一会儿怎么办?”
花珍轻笑了一下道:“老爷!我们只怕没有办法替你出力,只要能帮上你一点忙,别说是一件衣服,要是索子不够长,我们还可以把头发剪下来接上去!”
李平候连忙道:“这怎么行!我宁可不过去!”
花珍笑笑道:“你放心吧!此地到对岸最多只有六十丈,我算算已经够了,否则我不会那样做,我们只是表示自己的一点心,叫你知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你牺牲一切,每一个人都能为你尽点力,不单是一两个特殊的人……”
李平候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我对六位是同样的感激……”
他也只能这样表示,幸好丝索已经结竣,花珠拿起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双臂一振,像飞鸟般地凌空拔起,但见她两只大袖飞舞,去势极速,李平候看了十分钦佩,为了怕引起花珍的误会,不敢叫出好来!
可是花珠只飞到一半,悬岩下面突然射出一道白光,割断了她身上的绸索,连带将她的身子也一拖,向下落去!
李平候大惊失色,不顾一切地也跟着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