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是昭王殿下的未婚妻,不是什么未有名姓的贱人,殿下若执意滥施刑罚还请慎重。"
姜姒被男宦反剪双臂,往那开了锁的刑椅上压,勉励挣扎终是不敌,身子险些碰到座椅上寒光毕露的针尖儿。
见晏灵玉这般应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命悬一线的关头,她不得不镇定下来,思索自救之法。
"晏昭如今远在南地,父皇缠绵病榻,文贵妃如今被母后搓磨,你好好思量思量这阖宫上下还有谁能救你!"
听了这话,晏灵玉勾起红唇,眼角微扬一副睥睨之姿,身后的女婢识眼色地搬来一方小榻,她施施然支肘斜倚在贵妃榻上。
"便是皇兄,如今也忙于前朝脱不出身来救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她檀口微张,语调疏懒,微微抬手,捉着她的男宦松了钳制住她的手。
暂无性命之忧,姜姒冷静下来,理了理衣衫鬓发,刚想开口,腿弯儿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不识礼数,给殿下回话须得跪着!"身后的朱袍小宦尖厉凶狠的呵斥。
咚得膝盖磕在地上,姜姒一双桃花眼瞬时通红,盈出一簇簇泪花,唇瓣咬得发白这才没惨叫出声。
她跪在地上额头发汗,形容狼狈,忍痛道:"殿下冤枉,臣女从未勾引过太子殿下!臣女与昭王殿下有婚约,为何要勾引太子殿下!"
如今晏灵玉有备而来,当是堵死了她的活路!
以她的性子,抓住了错处,不死也要脱层皮,便是洗清冤屈,也还有别的名头等着,若是惹怒了她,如何辩解都是无用的。
现今之计,唯有拖延时间,等晏君御回来。
可晏君御自上次离开东宫寝殿后,不曾再来过,更何况他离开时脸色不大好,姜姒有些惴惴,若是他不回来,自己岂不是要交代在这儿?
想到这儿,心里不由怨起这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太子殿下。
她好好呆在昭王府不行吗?为何要将她带来这东宫,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在这里哪有个活头。
没安生两天,晏灵玉就找了来。
她自小就不待见自己,时时寻隙折腾自己,落到她手里,哪里还能好过?
越想越委屈,姜姒心里又憋闷又委屈,身上还疼,手腕上是触目惊心的红痕,膝盖那处不用想都知定是破了皮,满是淤痕!
"那你为何在皇兄的寝殿!若非你蓄意勾引,皇兄那般寡情的性子,怎会留你在东宫?你可知我嫣华姊姊听了哭成泪人,祖父亲自允的婚,皇兄为了你想都不想便拒了,还差点将母后气病了!"
晏灵玉见她又是一副委屈无辜的样子,心里腾地冒起火,自己一家子为这弄得鸡飞狗跳,她倒好,在皇兄的床榻上安然入睡!
现在又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从前她就是这般,可偏偏皇兄待她这个外人比自己这个亲妹妹还要好,见不得她落泪。
她若是一哭,皇兄便会想方设法的寻些有趣的玩意儿偷偷放在她的窗前,哄她开心。
轮到自己时,无论她如何哭,皇兄看都不看一眼,若是自己去找他,他则会不耐地蹙起眉头,吓得她止声。
她跑到母妃跟前哭诉,母妃只告诉她皇兄是她的亲兄长,任何人都越不过她,叫她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