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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3页）

&esp;&esp;说完这句，这个年轻男子似乎也自知不妥，匆匆忙忙地又作一揖，便忙忙地转身离去了。

&esp;&esp;如意不觉停下脚步。

&esp;&esp;这世间冷暖，她已尝过太多。这顾府虽然富贵，她在其中也不过是一个玩物。来顾府这些时日，除了出乎意料地得到了一些友谊，何尝还有人真心关怀过她的冷暖？

&esp;&esp;夜风吹过如意的裙摆，如意不觉在庭院里多站了一会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esp;&esp;又过得些时日，菱月竟然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主仆几人关起门来说话，铃铛道：“……也不知道这些烂舌头的话都是怎么传出来的，正好让我听着了，我想着咱们跟柳姨娘有些交情，姨娘也该知道知道。”

&esp;&esp;铃铛言语间也是忿忿，实则主仆几人都很诧异，柳姨娘虽说出身不好，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看着她实在不像个不安于室的人。

&esp;&esp;想来这事是有心人有意为之了。

&esp;&esp;大宅院里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儿，这些人都是见惯的。

&esp;&esp;菱月眉眼微沉，这种事她不知道还犹可，知道了便少不得要去提醒如意一下，菱月起身：“走，咱们到听雨馆走一趟。”

&esp;&esp;绿波欲言又止，她虽说对那些烂舌头的话也不大信，但她一向觉得柳姨娘处境微妙，对自家姨娘和柳姨娘的交往，她心里一向是不赞成的。如今柳姨娘身上又传出来这样的闲话，她就越发觉得自家主子该和柳姨娘保持距离，无他，和柳姨娘走得近了，对自家主子实在是没有半分好处。

&esp;&esp;去听雨馆的路上，说来也巧，正好让菱月遇见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不过菱月早些天便听说过，金陵老家里有族人赴京赶考，如今正寄住在府上，想来就是此人了。

&esp;&esp;彼此略一施礼，交错而过的当口，菱月的目光忽地一凝，一枚精致的荷包挂在这男子的身上，竟如此眼熟。

&esp;&esp;菱月不由愣住了。

&esp;&esp;铃铛见状奇怪，问道：“姨娘怎地了？”

&esp;&esp;菱月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

&esp;&esp;到了听雨馆，借口把丫鬟们都支出去后，菱月便向如意提起了这件事，如意听说，手上的帕子不觉一紧，她低着头，过了片刻才勉强道：“竟还有这样的事，亏得你来告诉我……”

&esp;&esp;人的

&esp;&esp;门关上，丫鬟们退了出去。

&esp;&esp;初春时节，屋内光线略显暗淡。

&esp;&esp;菱月依偎在顾七怀里，顾七顺着她的发丝抚摸上脊背，调养了这些日子，身上也不见长肉，还是这样单薄。

&esp;&esp;过了半晌，菱月方怔怔开口：“七爷，我怕。”

&esp;&esp;她们这样身份的人，真是命如草芥一般，上位者一句话，轻易就能把人碾碎了。

&esp;&esp;顾七也听说了，他搂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像在哄小孩子似的：“有我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esp;&esp;如意的后事办得无声无息，二老爷并不给她府上姨娘的待遇，下令草草掩埋了。还是菱月央了顾七，如意才被好好收敛了。

&esp;&esp;孤零零一个坟，墓碑上刻着“如意之墓”四个字。

&esp;&esp;如意这个柳姨娘总共没当多久，也没有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如今还其本名，大概才是最好的归宿。

&esp;&esp;春去夏至，百花从繁盛到凋零，似乎也只有短短的一瞬。

&esp;&esp;端午节如期而至，大家身上的夹衣都换成了夏衫，菱月调养了这几个月，肚子却始终不见动静，连老太太都开始不时关怀。

&esp;&esp;还请了太医来看过，太医说菱月身子康健，如今只是缘分未到的缘故。

&esp;&esp;让人送走太医，老太太略一思忖，道：“这么着，让他们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亲自带你去娘娘庙拜上一拜，咱们也拴个娃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