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浩来到自家地,看到那两口一会吵架,一会儿又说笑。
他严肃地说:“今天我跟你妈种西边,你们种东边。
早上起床看到云霞染半边天,过不了两天怕有雨,赶紧把黄豆埋在土里。”
“爸,把水也带过去,免得来回跑。”
黎招娣巴不得公公远离他们。每次公公看到土块填得不均匀,都要说她几句,说她种的地像狗啃一样。
陈绣花见菊花大清早被人欺负,便跑过来安慰她几句,她先问怎么今天三个孩子没跟着下地。
“不是要赔给隔壁半车沙子吗,我叫他们去河滩每人挑一担回来。”
“河滩还远着呢,挑一担回来都到中午了。”
“总比出钱买好,砖头没办法,山上有都去挑了。”
“没砸烂几块,赔得忒多的。”
“恨不得赔一间屋给他呢。能讹就讹,机会难得。”
“刚才又说你什么了,怪大声的。”
“说我勾引她老公吧,还以为我没见过男人。
他凑近来跟我说话,我不回两句,还不把我当哑巴。”
“说十句都没问题,他们不是分房十年么,怎么今天管得那么紧。”
“隔壁打听到昨晚睡一起呢。”
两个妇女说到这里,抬头看看周围,确定没人在附近,神神秘秘继续说。
“怎么就睡一起呢!”
“痒了吧。”
说到这里两妇女嘻嘻笑两声。
“十年才一次,痒到肿啦。”
“换了别人,床板早就断了。”
“听说天不亮就起来煎鸡蛋。”
“怎么不宰头猪,十年才一次,捧个猪头烧香拜佛才好。”
两个妇女小声讲大声笑,引那一边的黎招娣时不时抬头望,小声嘀咕地骂,她恨不得跑过来听听说了什么。
总感觉别人在说她。无奈陆腾飞刨坑特别快,她要跟上进度,把黄豆放落坑里,不得分神。
陆景浩干活也十分利索,倒是他老婆三婶跟不上。
三婶小声对老公说:“做那么快干嘛,不累死你。”
“在地里不做事,出来晒太阳。”
“不是不做,慢点做不行吗,我腰没直挺过,一直弯腰放豆。
你看儿子他们,大半天还不是才种巴掌大。”
三婶抬头看了看他们。
“一家人拎那么清,怪不得天天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