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又把这件玩具摔在弹簧床上。
知道明天就要把这件烂货送走,孙维发疯糟蹋床上的玩具。
完全忘记这件玩具曾带给他无尽的快乐,也曾让他捧在怀里爱不释手。
“我够烂吗?”梁玉珍终于说出心底想说的话。
孙维只顾匍匐在她的胸膛,慢慢地去拼凑自己摔烂的玩具。
“烂货!”
孙维又爱又恨,说完这一句他抱着梁玉珍想来一场中场休息。
最后一晚在密室里,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浪费。
梁玉珍伸出手指弹一会他的鼻尖,她告诉孙维:“每次你亲吻我时,你的鼻尖就顶着我,怪怪的还呼着气,如一个另类的动物。”
“我顶得你还少吗,不是顶心就是顶肺,恨不得顶死你。”孙维说。
“我挺怕你顶我的,特别是跟你顶嘴时,你怎样都会打我;
我不出声时,你顶得我更厉害,你就想把一个闷葫芦顶出声响。
可是既然是闷葫芦,即便你把它顶穿顶爆,它也不会哼一声呢。”
“可是你不是闷葫芦,而且你更像一口钟,顶撞一下便有回响。”
“那你先成为和尚,才有资格去定撞钟。”梁玉珍有点不高兴。
“你不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和尚吗,四大皆空,一丝不挂。”
“那你就是流氓和尚,满身风尘。”
“我做和尚,你做一口钟;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日子听起来蛮充实的。”
“谁愿意天天被你撞,你趁早不死了这份心。”
“可是我既然是和尚,那我不撞钟干嘛呢,撞钟是我的本职。人们说起和尚,自然想到他每日在撞钟。”
“你想做和尚,可我不想做一口钟,天天被你撞,你会关心撞痛我了吗?我成了什么。”
“我撞你一下,你响一下,咱不是琴瑟和谐吗。每撞一下都念念不忘给予回应,这样的日子就不算得过且过了。”
“可我就不想做一口被你撞的钟,每日吊起来除了被你撞,几乎没其他用途。
人们想起和尚撞的钟,并不会赞叹钟声有多洪亮,反而记住它的笨重,撞一下动一下。”
“要不你做我手中的一只木鱼,每日在我怀里敲来敲去,我可喜欢听敲木鱼的声音。”
“木鱼和死鱼有什么区别,你不是变相说我像一条死鱼吗。”
“死鱼怎么跟木鱼比呢,木鱼是和尚手里的宝贝,每日敲来敲去,一静一动,无论潮起潮落,日月更替,它都是和尚的宝贝,而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孙维耐心解释。
他认为这场中场休息蛮有乐趣的,除了肉体,探讨心灵上的东西也是很重要。
“就这样每日敲来敲去,任由时光匆匆流走,你不会厌倦吗?”梁玉珍问。
“我是和尚,你是我的木鱼,我怎么会厌倦呢,我每敲一下都是在修行,功德无量。
你看我在密室里跟你一起多开心,哪管外面的花花绿绿,滚滚红尘。”
“可我宁愿做一条金鱼,在水里游来游去,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主宰自己人生。”
“可我不乐意!”
“为什么啊,我成为一条金鱼,你同样可以拿着粮食投喂我,欣赏我。
我从水面伸出头张开嘴接住你投落的食物,我吃饱后在水里自在游戏。难道你看着我自由自在你就不高兴。”
“当然不高兴,我只能在边上看,哪里比得上木鱼,可以端在手里,想怎么敲就怎么敲。”
孙维再次扳倒梁玉珍,要她承认自己是一只木鱼。
他要做一个称职和尚,准备下一场敲打,哪管外面的风花雪月,只管手中的木鱼,敲到它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