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想起来,彼得大概是死了。自己以前一直去那里找酒喝,现在没机会了。这里的苦艾酒价钱很贵,唱片机上是自己没听过的黑胶,酒保也不会说荤话。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并不刺鼻,人们都在做自己的事。
胳膊底下的柜台也不是带油腻触感的,不会有满身刺青的男人在角落里大打出手,不会有抽急士顿的女人来酒吧台这块推销自己的身体……
那个酒吧已经没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在溜完冰后就抱着尝鲜的心情来到这家酒馆,点了他们家最贵的苦艾酒,坐在椅子上喝了半天。身边这个女人,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真特么堕落。”
他也不知道说出这话的自己,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这个社会。
“你读过一本叫做《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书吗?”
他点点头。这本书他在等地铁的时候看到过,看了不少……那写的,真的不是现在发生的事情吗?
“我觉得你跟那个盖茨比很像。”
哪里像了?
他转过头,这么久第一次认真地端详这个跟自己说话的女人。她皮肤是稍带橄榄色的,像是被太阳晒成的,并不显黑,也不显丑。这种皮肤光滑无比,衬托出她艳丽的五官和火艳的红唇。
她的脸小巧,飞起一对浓眉。眼尾有黑色的眼线,随着眼睛的形状高高跃起,显得神秘而多情。黄色的眼睛好似善良的黄金。小巧的鼻子,耳朵的形状很完美。
她的身材修长性感,略显巨大的胸脯被黑衣勒出深不可见的海沟,丰满的臀部,细细的腰肢上,腹肌隆起。她腿很长,没有穿丝袜之类的东西,翘起的小脚有涂着黑色的指甲油,做工精美的黑色凉鞋挂在脚上,在她的二郎腿的另一端一晃一晃。
她是一个带有异域风情的女子,非得说的话,他会觉得她来自于北非,或者是中东。她身上带有那里古代的气息,像是从壁画里走出的女王,在黄沙中接受臣民的跪拜。
“你在看什么?”
声音对于女性来说有些低,而且还有点沙哑,尾音拉的很长,像是弹钢琴的手在耳边游走。
“在看你。”
女人笑了:“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
“哦。”
“你接下来要去干什么,要去哪里,又要追逐什么呢?”
“我想这些都与你无关吧。”这个女人有些过于完美了,她真的不是自己嗨大之后出现的幻觉吗?他看向不远处正在擦拭玻璃杯的酒保,很想问问他,自己旁边到底有没有坐着一个女人。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吗?人一生又要遇到多少人,又能记清几个名字?大部分都会忘掉的。”
“告诉我吧。”
“就算会忘记?”
“嗯。”
女子笑了起来,眉毛弯弯,很好看:“芭斯特,这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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