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左行一口气堵在胸口,这句话有点耳熟啊,他朋友敷衍女朋友的时候,好像就是这样的腔调。
哦,所以他被程岐敷衍了。
“什么叫我要这么想!我可没觉得自己不是人。”
“你说得都对。”程岐笑意盈盈地看向于左行。
于左行刚想说一句:“那还差不多”
程岐紧接着:“行了吧?”
“”
于左行跟点燃的炮仗一样,瞬间爆炸,对就对,加什么‘行了吧’。
程岐越是敷衍他,他越想在程岐面前找存在感,两人吵个没听,夏知予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很有意思。
九点四十的时候,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市一中没有做操的传统,以前是全校打太极,近两年打太极被跑操代替,一听到大课间的《运动员进行曲》,夏知予就提不起劲儿来。
幸好今天是周一,有升旗仪式。等升旗、国旗下讲话,宣布流动红旗这一番流程走下来,压根没有跑操的时间。虽然又要听枯燥的演讲稿,但是只要不跑操,一切都好说。
升旗仪式结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国旗下讲话’,夏
知予驾轻就熟地垂下头,打算利用这五分钟闭目养神。
每个值周班都要选出一名学生进行国旗下讲话,别的学校的演讲稿都是值周班自己准备的,但是市一中的演讲稿是由拥有一个文学梦的物理任课老师兼教导主任完成,教导主任刚好姓文,单名一个‘嚎’字。
夏知予不知道这是不是市一中的特点之一。
稀稀疏疏的掌声在操场上响起,直至看见右侧石阶上缓缓走出一个人,那人折着演讲稿,信步走到主席台的立麦前,懒散的掌声突然爆裂。
这么大的人气,夏知予想不关注都难,她缓缓抬眼,望向主席台。在看到主席台立麦前的少年时,所有的困倦都被抛诸脑后。
夏知予出神地盯着主席台上张扬的少年,他掀眼看了一眼操场上乌泱泱的人,双手下压,示意安静。
等掌声逐渐消弱,他才展开教导主任给的稿子,缓缓开口“我今天国旗下讲话的题目是”
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夏知予的记忆一度停留在她刚上初一的那一年。
同样也是国旗下讲话,只是那一年,台上的少年,瞒着老师,偷偷改了国旗下讲话的演讲稿。稿子一出,整个操场都沸腾了起来。
她永远都记得,当所有人都指摘她的过错,让她陷入自我怀疑,变得敏感又拙言的时候,是许京珩的国旗下讲话让她知道——
原来每一条暗昧亏心的巷子上都是破云而泄的天光。
只要抬头,就能看到。
也就是那一次国旗下演讲后,夏知予开始克服自己的敏感拙言,所以她偶尔蹦出的一两句噎死人的话,或者一些不着边际的冷幽默,大概就是那个时候遗留下来的小习惯。
画面在脑海中重叠,唯一不同的是,站在操场上听演讲的人,终于敢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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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教导主任给的稿子,总体来说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是中午食堂,大家都在议论国旗下讲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