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向着书房里的夏丰一努嘴。
“怎么回事?”彩虹小声问,“夏丰最近情绪这么差?”
“焦虑症、抑郁症、狂躁症、迫害妄想症,总而言之,失业综合征。。。。。。还有是什么。”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叹了一口气。
“要不要看心理医生啊。。。。。。你们就没法交流了吗?唉!我都替你委屈。”彩虹不由得打抱不平。
“他近来特多疑,我去电话公司交费,办事的人说他查过我所有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好笑,我韩清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我若真喜欢那种人,当初又怎么会看上他?现在,我只求他别找我吵架,孩子、家务我全包了,不要他管。他也不会管,从来不做家务的人,一动手就鸡飞狗跳的,心烦了还拿孩子撒气。我受不了,宁肯累点,心里轻松。”
彩虹迟疑了一下,说:“他看你工资涨得这么快,又配小车又发红包的,是不是怀疑你和秦渭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我和秦渭?”韩清笑了,“你知不知道秦渭他是。。。。。。”
“我听说了。”
“天!那么说是真的?”
“嘘!小声!你不想要饭碗了!这只是江湖传说。。。。。。秦渭从来不碰女人。”
“所以你说,夏丰的怀疑是不是很荒谬?”
“我看他就是个心理不平衡,等他找到个高新工作,瞧着吧,立马就心态平和,再也不给你找歪了。”看着韩清脸上的两个黑眼圈,彩虹心疼了,“你也别太拼命了。这秦渭也真是的,怎么能动不动就让你加班呢?真是资本家!”
“别这么说,他挺好的。这人吧特别龟毛,干起事来所有的细节都较真。可你相信不,他看上去轻飘飘神秘秘像个典型的富二代,其实却是地道的工作狂。每天早上五点起来,六点就到办公室,忙起来能一直干到半夜,别的人全都累趴下了,他还神采奕奕,好像看了一场电影回来。这种敬业精神想不佩服都不行,要不怎么挣大钱呢!活真是人家一点一滴干出来的。”
“人家是单身汉没牵挂好不啦!”
“他很重用我,原先只是让我干点秘书之类得活儿,现在连财务上的事也让我插手。还说明年会送我去国外培训,回来做部门主管。”
“哦!那岂不意味着要给你涨工资?”韩清一提到秦渭,脸上就笑开了花,彩虹也只好跟着乐。
“钱是小事,主要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有潜力,也很有管理头脑,没准再他这儿多学学,过几年我自己开个公司单干。。。。。。” 她越说越得意,信心十足,摇头晃脑。
“哇塞!你惊到我了。真想不到你的人生会欧这样精彩的转折!”彩虹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快点发家致富吧,夏丰实在不想工作就让他提前退休吧,想干啥干啥,只为爱好,不为挣钱,多好啊。”
“就是啊!”韩清附耳过去说,“我劝过夏丰,他不是一直想当文学青年吗?他不是爱写诗吗?等我有了钱,他不用工作,可以当个专业诗人,没人给他出诗集,我给他出,做的漂漂亮亮的,让他和李白、杜甫一样名垂千古。”
“那不行,不是说了吗——‘诗穷而后工’——你们不穷他就工不了了啊。”
“穷的时候也没见他工啊。”
两人一面切菜,一面笑作一团。
吃过晚饭,韩清开车送彩虹回家,半路上彩虹说:“要不我还是找找东霖,托他给夏丰弄个工资高点的活儿干干?”
“还用你找吗?我们公司现在就有空缺,不在总部,在二级部门。跟他说让他去,他死活补齐,说不能当我的夏季,就算他去,我也不敢保证秦渭会要他。秦渭这人吧,在商言商绝不讲情面。昨天他还当着我的面裁了两个部门经理呢。你说夏丰这脾气,就算进了公司也干不久啊。”
“那怎么办?他现在这种样子你受得了?你看他吃饭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好像连自己的筷子都恨似的。”
沉默片刻,韩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前两天我们又吵了一顿。这回多多不乐意了,生气地咬了他一口,这当爹的也真狠心,一脚踢过去,现在孩子的背还是青的。”
她的声音忽然发起抖来,“我好害怕,晚上一回家,他都不怎么理我,上床也是背着我睡,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彩虹忍不住说:“韩清,你现在跟他住不安全啊,要不你让多多来我家住几天?然后你挑个日子好好地和夏丰谈一谈?”
“不谈了,我们谈的还少吗?谈着谈着就吵起来了,而且动不动就出手打人。”韩清用力捏了捏方向盘,“打得连我都恨自己!为什么我在他面前就没有一点脾气了呢!彩虹。。。。。。不瞒你说没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和他分手,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
彩虹偏过头看她,“分手?你是指——”
“离婚。”韩清专注地看着前方,“我已经找过律师咨询过了,也起草了协议书。如果他再碰多多一下,我坚决离婚。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保护,能叫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