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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后知后觉,想通什么…
“宋言亦,第一日上山你说你被猛兽所伤?”
他如此精妙的剑术,怎是区区兽禽可近身的。
“这。。。”闻言,宋言亦瘦削挺拔的身影僵住。
“那日猛兽自背后偷袭,我未有防备。”
他面不红耳不赤,快速寻到一个理由说得理直气壮。只是桑灵一瞧过来,他就撇过头瞅瞅山看看草,不敢与她对视。
“可是…”可是他习武多年,怎会连这点警惕之心皆无。
桑灵张嘴想问,却被宋言亦打断,
“灵儿,我同你讲讲幼时阿母与我之事。”
他不肯给她进一步探寻的机会,折身拽住她的袖袍,迎着山间微风踏上回谷的小道。
悬挂在穹顶之物,已轮换为一弯新月,皎洁的月光下二人相距不过几尺的身影,被拉得极长。
谈及阿母,宋言亦面上眸内皆是愉悦,他嗓音干净清润,将过往十七年中仅有的那一点点快乐道与她听。
阿母教他习字,与他下棋,入榻前会给他讲故事。
桑灵摒弃杂思,安安静静聆听,不敢去想眼前笑容明媚之人,十二岁生辰便眼睁睁瞧着自己的阿母惨死于血泊之中,亦无力搭救承受割肉剔骨极刑的父王。
至此祁国淳亲王府破亡,宋言亦孤苦无依四处飘荡,随意一人皆可欺辱践踏。
后来被牙婆卖至羌无,那里暗无天日,生存的皆是穷凶极恶之徒,他日日被鞭打折辱,受尽非人的折磨。
书中寥寥几字,宋言却痛苦至极地忍受了多年。明明满足一切黑化条件,可他依旧赤诚热烈,肆意鲜活。
“宋言亦,你要好好活着。”
紫苏家就在眼前,在推门而入时,桑灵倏地顿住脚,灵动的双眸诚挚地注视着宋言亦。困于这书中世界,她不仅要好好活着,他们二人均要好好活着。
“以后,不许见到长相秀美的女孩子就稀里糊涂喜欢,也不许因她人一丝善意就感激涕零!”
南疆的西荫山庄外,浑身布满鞭笞之伤,饥寒交迫的宋言亦因唐霜霜一碗热粥便爱上了她,最后落得万箭穿心的结局。
桑灵面上肃穆认真,瞧着叠于院墙之上两条人影的宋言亦却神思游外,他耳根微红,睫翼扑闪,嗫嗫嚅嚅许久,才吐出几个字,
“灵儿,你是不是…”
“如何?”桑灵凑近询问,亲和温暖的眸光毫无预兆撞入宋言亦目中,他耳根愈加彤红,不肯作答,兀自推门而入。
这夜,宋言亦翻来覆去睡不着,鸡鸣之后才有了困意,迷迷糊糊间他得出结论,
灵儿不许他喜欢别的女孩子,定是心悦于他!